拔完草後,禹易謙陪著養老院的老太太們說故事,陪聊天,簡汀坐在邊上聽他聊出國的見聞才知道他是一個攝影師,他才結束了敘利亞的拍攝回來。
簡汀的掠過他年輕的麵孔,很難想象他會有著這樣一份危險的工作,她的目光有時候會不自覺的投向他拍的照片,他照片每一個角度都拍的很好,但每一張都會讓人在絕望的悲涼中看到一絲希望。
禹易謙一個星期大約會來兩次,簡汀很少和他交談,大部分倒是聽他再說,除此之外,每周她有兩天會去山頂的寺廟聽佛經,聽著寺廟的人一遍一遍念著《懺悔文》的時候,她會覺得心很安靜。
有一次,她聽完佛經起身準備出去時,正好看到禹易謙詫異的站在大門口外看著她,他手裏拿著三根檀香。
她朝他輕輕頷首,走過去淡笑的問道:“你怎麼會來這”。
“這裏的香火很好,我以前常來的,就是來的路上才會發現山腳下有一個養老院”,禹易謙說完後恭敬的把檀香插進香爐裏。
簡汀看了眼他修長的手指說:“很少有你這樣年輕的男人會跑來上香,是信佛嗎”?
禹易謙垂眸一笑:“說信也信吧,不過信著心裏會舒坦些,不瞞你,我以前做過一些錯事,後來一直都很後悔,我現在做的這些可能也隻是求個心安”。
簡汀心中微微一動,禹易謙也深長的笑說:“不過我也很少看你這樣年輕的女孩子跑來這種偏僻的養老院做護工,這也罷了,聽養老院的人說你還總是來上麵聽佛經,怎麼,不會是想出家吧”。
“哪有”,簡汀惆悵的笑了笑,“我也是做過一些錯事,跟你差不多吧,求個心安,至於聽佛經我覺得很有意思,有時候可以讓我看開和想通很多事情”。
“是嗎”,禹易謙眉目間多了幾分興致,“那下次聽佛經的時候可以叫上我嗎”?
“這個很枯燥的”,簡汀錯愕的說,“而且你過來也不方便吧”。
“沒關係,我平時不需要外出工作的時候還是挺輕鬆的”,禹易謙饒有興致。
興許是感覺同病相憐,簡汀倒也沒拒絕,每到周一、周六的時候她都會叫上禹易謙一塊去聽佛經,聽完佛經後,他陪同她去養老院當義工。
韓語有幾次來得巧,遇上了禹易謙一回,吃驚的說:“行啊,簡汀,你跑這種窮鄉僻壤都能遇到禹易謙這樣的知名攝影師啊”。
“他很有名嗎”,簡汀邊說邊逗著二毛玩。
“能不有名嗎,人家父母那可是新加坡的富商,外婆是英國人,他自小在加拿大讀書,二十歲就在美國不少國家獲得了許多攝影大獎,他的攝影技術有著令人難忘的華麗質感和靈動生氣,受到很多國際品牌雜誌的青睞”,韓語遺憾的聳肩,“不過後來不知怎的他離開了娛樂圈,經常去拍那些偏遠、艱苦地方的照片”。
簡汀倒不知禹易謙有這樣顯赫的來曆,平時看他行為舉止也猜得出自小家教不錯,一個這般身份的人通常都應該像聶沛洋、周躍衡那幫人那樣活著,卻能有這樣的耐心倒是難得。
“哎,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韓語興致勃勃的蹲到她身邊,一起撥弄著二毛的毛發。
簡汀完全沒將她話放在心上:“我沒那麼大的魅力,他隻不過是喜歡來養老院做義工而已,我以前沒在的時候他也經常來”。
“可是我看他走的時候跟其它護工打招呼的神態跟你告別有點不一樣哦”,韓語表情有幾分玩味。
“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簡汀淡笑的搖搖頭。
“你別對自己沒自信嗎”,韓語看到簡汀如今這副淡然的性子著急的很,尤其是隻有她知道簡汀現在完全是喪失了自信心了,“若用你的相貌打分的話,你是能打個九十分的,一個九十分的女人男人會看上你並不奇怪”。
“你這個道理我以前是相信的,所以我當時也頗為信任利徹遠是對我一見鍾情的,可事實上人不能太高估自己了”,簡汀把二毛抱到膝蓋上,她漂亮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自嘲的味道,“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愛上你,如果真的因為你的外表,那對方可能會是聶沛洋那樣的人”。
“完啦,你這樣這輩子真的隻能當尼姑了”,韓語著急的要命,她現在特別想做時光機回去把聶沛洋和利徹遠這兩人通通從地球上抹殺掉。
簡汀聞言笑容裏掠過絲淡淡的憂傷。
韓語回雜誌社沒幾天,主編丟給她一個任務,“過幾天第十一屆IT交流會在天津舉辦,你和小肖過去,這是一個很好的采訪機會,我們雜誌社也是爭取了很久才得到這個名額,除了IT界的人士外,還有很多大型企業的老板和娛樂圈的大腕都會過去,沒給我整個五六條報導你不要回來”。
韓語暗暗的把主編罵了幾遍,灰頭土臉的拿著通行卡第三天就奔赴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