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賓,你冷靜點”,簡汀從來沒看到他這樣失控難受的樣子,認識他那麼多年,他總是嘻嘻鬧鬧的,“你的心意我都明白,隻是我從前把你當成沛洋的朋友,現在也隻是把你當成我的朋友,你對我一直都很照顧,我很感激,但沒有別的想法”。
“那你就別把我當朋友,把我當成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異性”,駱賓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或許是他之前一直有了希望和期待,他以為他有機會的,“簡汀,我喜歡你,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沒錯,那次奢侈品店我是故意引你去的,我其實就是希望你和聶沛洋早點分手”。
“我都猜到了”,簡汀為難的苦笑,“駱賓,我對你真的沒有男女之間的感覺”。
駱賓慘然,“別跟我說,你現在和利徹遠交往了”?
簡汀將手腕掙脫出來,“我跟他正在進一步的了解相處中”。
駱賓胸口有絞痛,他不服氣,像一隻負傷的小獸嘶吼,“你才認識他多久,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啊,你了解他嗎,你瘋了”。
“我認識聶沛洋七年,可我到現在才真正了解他”?簡汀嘲弄的笑了笑,眼睛裏有種一閃即逝的厭惡和恨,“了解這種東西跟時間長久沒有關係,還有駱賓,雖然你很人很好,但其實這麼多年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們那個圈子,平時沒事就去酒吧玩玩,泡泡吧,打打牌,出海玩玩,身邊總是一大群女人圍繞著,從前是因為聶沛洋,我沒辦法,但我心裏一直就不大願意接觸你們那個圈子”。
駱賓嘴唇發白的顫了顫,“我可以……可以改”。
“你們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氛圍,改不掉的”,簡汀放軟口氣解釋,“而且我跟聶沛洋的事你父母肯定也聽說過,他們不會接受的,駱賓,我們隻能是朋友,這輩子也隻能是朋友”。
“可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駱賓揪著她衣擺,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可憐兮兮。
“對不起,駱賓,其它的我給不了”,簡汀眼神決然。
駱賓漆黑的眼神終究黯然,他咽了咽喉嚨,好像在強行將某種苦澀吞下去,良久,捏著她衣擺的手慢慢鬆開,他轉身,一言不發的下了樓梯。
簡汀看著他消瘦孤傲的背影,心裏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她找出鑰匙,正準備開門,樓上突然傳來腳步聲,利徹遠挺拔的身形從昏暗的樓道裏慢慢走下來,暗淡的光線勾勒出他精心雕琢的清雋輪廓。
“聊完了”?他眉梢微彎,露出淺淺的笑。
簡汀錯愕了下立即明白過來,皺眉,“你在樓上偷聽我說話”?
“不是偷聽”,利徹遠眼底淺淺的關心:“隻是覺得剛才那人看起來性子衝動,我擔心他受了刺激會對你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再說他是聶沛洋的朋友,多少不放心”。
簡汀頓時覺得剛才的口氣太過分了,他隻是想保護自己而已,“駱賓跟聶沛洋不一樣”。
“難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利徹遠走到她麵前,胸膛挨著她手臂,嗓音像發酵後的成年釀酒,深邃香醇。
簡汀呼吸不暢,她假裝沒注意打開門,利徹遠輕笑,“不請我進去坐坐”?
簡汀沒好氣的瞪了他眼,“我不請你也一樣會進來吧”。
“那倒不會,基本的紳士風度我還是有”,利徹遠口吻磊落。
簡汀才不信,“下午在警車裏對我做的事也算有紳士風度”?
“你不是也沒有推開我嗎”?利徹遠含笑注視著她。
簡汀臉一熱,他這是倒搭一耙了嗎,“當時……車裏還有別人,我怎麼好意思推開”。
她俏麗白淨的臉緋紅緋紅的,濃密的睫毛下有羞澀,利徹遠眼神變遂,他打開她家的鞋櫃,裏麵隻有一雙男士拖鞋,還是新的,他拿出來,笑眯眯的說:“是為我準備的嗎”?
“家裏來的男士比較少,所以上次去超市我隻買了一雙男士拖鞋”,簡汀無奈的解釋,她不是特意給他準備的。
利徹遠似乎了然的點點頭,“你下次再去買過雙男士拖鞋,這雙拖鞋以後是我專用的了,我不喜歡別人穿我的鞋”。
他口氣那麼理所當然,簡汀一時無語,拒絕也不是,不拒絕貌似也不對。
利徹遠走進客廳,這房子肖柏剛裝修好的時候他也進來過,除了裝修精致也沒覺得其它的,倒是她搬進來後,家裏四處都填了不少小東西,色彩鮮豔的幹花、空調上鋪蓋著素色的罩子,沙發上也涼墊、藍色抱枕、各色各樣的小擺設,陽台上有畫夾,都很有溫馨感。
利徹遠走進陽台,白色的畫紙上用素描筆摹繪著小區裏的花園,似乎還沒畫完,隻勾出了部分輪廓和兩棵玉蘭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