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峰這樣想的時候,林立還沒有出來,他又不方便進去,隻好去找公用電話給他兒子打電話,趕巧,林立垂頭喪氣地出來了。說是沒有找到。
“沒找到,好。這是好事啊,你難道還希望找到啊?咱們這是讓人給耍了。走吧,回家。記住,在白玫麵前不要提起這事,以後也要多長個心眼。”林子峰嚴肅地命令著兒子。
林立回到家,白玫正在衛生間沐浴呢。
心情複雜的林立回到家,見妻子早就回來了,他什麼也沒有說,他還沒想明白這件事是有人存心捉弄他呢,還是有好心人在為他打抱不平。
這天,金江大廈的總經理於占海宴請遲德瑞,特意說明有道特別適合女性的菜是新開發出來的,請白科長務必賞光一起過來。
於占海最近很失落,林立鬧過金江大廈之後,遲局長沒有再來他這裏住宿,在企業局四十多家企業中,他是最受局長器重的總經理,現在,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他恨透了那個告密的人,可他又查不出來這個禍害他的缺德鬼到底是誰。他急於修補他和局長的關係。卻找不到合適的方法。有時候他甚至想如果他是個女人該有多好啊,那樣,他就親自去陪遲局長上床,反正他也沒有什麼貞操觀。這些天,他除了常常請遲局長打麻將外,還沒敢請他來吃過一次飯。
今天,機會終於來了。局裏新來了穆副局長,主管人事,是遲德瑞的同學,當然是遲德瑞的嫡係。於占海專門設了這個歡迎宴,這也算是對穆副局長格外尊重了,那幾位得不到一把手青睞的副局長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酒宴的氣氛很好。遲德瑞喝了不少酒,他的話有些跑題。
“企業局最大的缺點就是宿舍少,不要說企業,就是局機關也有好多人沒有房子,你比如說白科長,當了正科長了,還住在公公名下的房子裏,這種情況在別的機關是不多見的。”
“咱們也不能再讓這種情況存在下去了。”於占海也醉了,拍著胸脯說。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誰也沒醉,白玫的房子有著落了。
一個星期後,白玫拿到了自己房子的鑰匙。沒有花一分錢。
不用再去賓館捉拿,林子峰明白了。林立也明白了。
林子峰仔細分析了這件事,他覺得這件事隻不過是一樁交易,是不會影響到林立的家庭的,遲德瑞和白玫隻是一種婚外戀,他們是不會離婚重新組建家庭的。林立卻要爆發了。他找到他的父親,訴說他的憤怒。
“這不是明擺著他們兩個人有不正當的關係嗎?給我一套房子就把我……收買了?我不答應。”
“你這個孩子啊。怎麼這麼不懂事。上次你去抓人家抓到了嗎?白玫這些天對你怎麼樣啊?”
“對我挺好的,這才說明她心虛。”
“不要胡說八道了。白玫要是有心和你離婚,她還會要這房子嗎?她這是一門心思和你過日子呢,不然的話她幹什麼想方設法來增加這個夫妻共同財產?你不要瞎胡鬧,這麼好的媳婦,你總不想和她離婚吧,要是離了婚,你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媳婦了,模樣又好,性格又好,又有才華,又有前途,你不要不聽我的話,要是在這件事上鬧出什麼岔子來,別怪我不客氣。隻要你咬住了牙,不給白玫頭上扣屎盆子,別人說什麼都沒用,要是你一說,假的也成真的了。你一定要為白玫辯護,要為你兒子留個好名聲。”
林立弄不懂他父親為什麼這樣說,他老人家絕不會弱智到看不透這件事,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他一向尊重父親,在父親嚴厲的言辭下,他的觀點也有了很大轉變,但是,他心裏還是有很大的疙瘩,他又把這事跟他媽媽叨嘮了一遍,沒想到他媽媽支持了他爸爸的觀點。
張三妹說:“感情這東西沒憑沒據,辨不清深淺有無,貞操這東西也是每個時代的要求都不一樣,過去,男女授受不親,現在男男女女握握手算什麼呢?這還是禮儀呢。看一個女人是不是跟你一條心,就是要看她的錢是不是和你放在一塊,她掙了錢給你花,買了房子給你住,你說她還有什麼二心,小子,別傻了。回家好好給你媳婦準備點好吃的去吧。”
林立再也沒有說什麼,他一向喜歡聽從別人的意見,結婚前是聽父母的,結婚後是聽妻子的,在這件事上,隻有聽父母的了。他心裏很壓抑,但是沒有了剛來時的火爆。他蔫頭耷腦地回到家裏,居然還給白玫買了一隻燒雞。可惜白玫晚上有應酬沒有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