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禦醫連忙翻轉裏玉身仔細查看,有著盤蛇龍紋的一麵果然,有龍頭蛇首,但無尾。再翻回玉身,玉片背麵一個八卦太極圖,兩眼之處,一個龍頭,一個蛇首,對著光線觀看玉片,果然兩麵雙龍頭雙蛇首,遙相呼應。這也許就是解開丘易峰無相轉生的秘匙啊,估計也是進入其墓穴的重要物件,梅禦醫壓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仔細的觀看著。“梅禦醫,此物品是什麼啊?”肖意塵還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問道。“這是……”梅禦醫話還未出口。“梅禦醫,我看到了此玉上有無相結印,莫不是與丘易峰有些關聯?”董玉卿柳目微屈說道。“額……,董大族長好眼力,此玉確有無相結印,但是作何用處,還需要梅某研究一下。”“怎麼……,董大族長也知道這塊玉上的斑紋是無相結印?”梅禦醫語帶深意的說道。“嗬嗬,稍知一二……”董玉卿暗暗咬了咬牙,此次尋寶他們蠱族是最吃虧的一個,肖意塵得到上古神劍幻麟,芳孟溪得到蠱道天尊修法,加上其手中的人尊之法,蠱尊修法老溪子盡得其二,雖然蠱族得到了地尊修法,但是上不著天兒,下不著地兒,這地尊之法得來暫時無用,最可恨的就是梅禦醫,他竟然得到了無相轉生丘易峰的寶貝,這麼說梅禦醫就有機會進入丘易峰的墓穴。此時董玉卿的肝火有點勝,眼神流露出一絲凶狠,有了點殺人越貨的想法,心道,幹脆自己出手,將此一幹人等通通滅掉,盡得寶物。在旁的笑白魚是何許人也,一看董玉卿眉毛挑了挑,就是知道大族長有些肝火相勝,隨之輕輕拉了拉董玉卿的衣角,微微搖了搖頭。董玉卿看到笑白魚的暗示,心明其意,怒力壓住了心中的惡氣,強作歡顏。隨之肖意塵開始安排人手搬運洞廳中的寶藏,各方勢力都派出人手押運。董玉卿雖然麵帶悅色,但心中卻有幾分焦煩,忽然他看到了牆角杏林三虎的屍身,眼眸一亮,臉上帶起一抹媚笑,將董玉郎和笑白魚叫到身旁。“玉郎,安排人手把杏林虎的屍身帶走!”董玉郎一愣小聲說道:“姐?你沒病吧,大堆的黃金玉器不拿,帶著塊臭肉做什麼?”笑白魚在旁的聽真切,眼眸一亮,陰陰一笑說道:“大族長,高!咱們就來一出兒,借刀殺人,借魁虎門的裘鎮川平了朝武淩會!”董玉郎這才明白,為什麼董玉卿要帶走杏林虎的屍身,隨之董玉郎安排自己貼身的侍衛悄悄的帶走了。接下來的三天,肖意塵、董玉卿、梅禦醫等人在望海川略作停留,眾人分配了所得寶物與金銀,之後拱禮相別。梅禦醫、騰戲焰、趙文登將所獲黃金存入各大票號,又調來三百護鏢手將所獲玉器古玩運回京都,此行梅禦醫甚是大方,將所獲黃金的一半都贈與騰戲焰以作會資,這讓騰戲焰感謝萬分。這是錢啊?整整二百多萬兩黃金,相當於二千多萬兩白銀,這可不是小數字啊?正當騰戲焰奏凱還朝之時,另一方麵他的死對頭雍平郡王也沒閑著派出他的總管到魁虎門攪擾是非。鐵鬆山,魁虎門。鐵鬆山位於距皇都六百裏,因為此山勝產一種林木,鐵鬆,得名鐵鬆山,這種鐵鬆木堅硬無比,也是製作棍器絕佳材質,所以此地的鐵鬆木也是馳名在外。魁虎門,號稱武林中的第五大門派,門主裘鎮川憑借手中一根,魁刹攔虎棍,縱橫天下少有對手,並在鐵鬆山紮下根基,坐擁一方,成為當地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魁虎門會大殿之上,一架高台上擺著一把虎皮靠山椅,正端著一個巨漢,身高能有二米五,虎目方額,牛鼻火盆口,腮下蠻獅一般的胡須,年歲不過五十,這便是魁虎門的當家人,裘鎮川。在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幹瘦瘦的中年人,棗核腦袋,杏黃眼仁兒,瘦鼻梁薄嘴片兒,八字狗油胡兒,這位便是裘鎮川的參謀軍師,侯遷魁,看他那副欠揍的樣兒,所以他還有個別名兒,叫猴欠兒。在高台之下,站著裘鎮山的幾個得意門生,二虎四猛。哎?裘鎮川的手下不是三虎四猛嗎?怎麼變成了二虎四猛了呢?別忘了三虎中的杏山虎,讓梅禦醫給大釺子串瓤子,給紮死了啊,所以現在隻有二虎四猛位列其間。大殿之上還有四十名虎頭衛,論身高,論塊頭兒都如同一個模子裏倒出來似的,個頂個的精明強健,每人都是赤膊上身,下身水藍色滾褲,身上皮質斜叉護心革帶,手拄一根鐵鬆擒虎棍,雄赳赳氣昂昂的分立在大殿兩側。殿堂之間,此時還站立著一人,便是雍平郡王派來稟事的潘總管,潘總管偷眼望著高台之上的裘鎮川,心中有幾分畏懼。雖說潘總管是雍平郡府的大總管,如果在皇都那塊地界兒,潘總管不管走到哪裏地方上的官私兩麵都要給上幾分情麵,但是今天他來到鐵鬆山魁虎門看到這樣的陣式確有幾分心顫。這裏可是魁虎門啊,武林當中還有人不知道魁虎門的,這幫祖宗奶奶的爹都是靠打殺闖出來的名堂,如果與他們拍官腔兒那是斷然不好用的,如果哪句沒說好,這幫活祖宗可是瞪眼就宰活人的主兒,所以潘總管謙恭的站在那裏,等著裘鎮川的問話。“你是……,雍平郡王派來的?”裘鎮川撩起大眼皮,聲如悶鍾的說道。“是的,小人正是雍平郡王差使來稟事的。”潘總管小心的支應著。“什麼事?說吧!”“是!裘門主身距皇都數百裏可能有些事情還不太清楚,我家主人為了讓您盡早知道此事,所以安排小人前來通稟。”“喂!我說姓潘的,別在這兒酸文假醋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們裘爺事兒多著呢!哪有些閑工夫賠著你轉圈兒?”裘鎮川身旁軍師侯遷魁,猴欠兒,裝腔作勢,先聲一步大聲扯喊著。“是,是!小人這就稟報。”潘總管輕輕的哆嗦了一下說道。“裘門主,有個……,有個不好消息要告訴您,您的……,您的侄兒裘山死了!”“什麼?放你娘的屁!門主的侄兒裘山身居雞公山,治下殺狼會其會眾盡五百多人,怎麼會死了?你扯什麼蛋!”猴欠兒像一條主人麵前耀威的惡狗大聲嘶叫著。“裘門主,這是……,這是真的啊!現在雞公山殺狼會已經被夷為平地了啊,會眾死的死,逃的逃了啊。”“不可能,上個月裘山還給裘門主送來厚禮,怎麼這個月就死了?你是不是無事生……”猴欠兒不依不饒的指罵著。“哎?”裘鎮川伸出大手阻攔了一下在旁嘶吼的猴欠兒,麵色有幾分難看的正了正碩大的身軀,兩隻虎目如同爍燈一樣盯著高台下的潘總管,看得潘總管全身直發毛。“潘總管,你說的當真?山兒真的死了?”“真的啊,這是真的啊,小人怎敢用此事蒙騙裘門主呢?裘山是被榮安郡王騰戲焰殺死的,榮郡王不但殺死了裘會主,還剿平了他的山寨,搶走了所有的物資,最後一把火將山寨燒成一片瓦礫,那大火直從夜間燒到天亮,距此二十裏的皇都之上都可以清晰的看到火光啊!”潘總管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說著,好似他當時就在現場似的,其實他那會兒還不定摟著哪個小娘子睡在被窩裏呢。“哢叭,哢叭!”兩聲脆響,裘鎮川生氣之間,將手中的兩隻玉石膽球掐得粉碎,接著一臉的怒氣望著潘總管。“山兒,他手下五百多人就這樣被那個榮郡王給剿了?”潘總管一見裘鎮川一臉的怒色,心中一喜,好咧,有門兒,我得把這股火頭扇得更旺一些。“是啊!都剿了啊!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他們把裘山的腦袋砍下來,挑在長槍上,最後還……,哎呀,我都不忍說了啊!”“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快說!”裘鎮川的腦門青筋暴起,大眼珠子都快衝出眼框,頭發根都乍起來了。“他們把裘山的腦袋一把火給燒了啊!還說滅的就是殺狼會,殺的就是裘山,他不是裘鎮川的侄兒嗎?有種讓裘鎮川來啊!隻要他敢來,一樣把裘鎮川變成燒豬頭!”“哢喳,哢喳!”裘鎮川暴怒之間,將虎皮靠山椅兩個粗壯的扶手掰下掐碎,可見裘鎮川雙手有多大份量。“啊!哇喳喳,榮郡王你個小兔羔子,你家裘爺一定把你撒碎碾暴,讓兒等不得好死!哇喳喳!”裘鎮川在靠山椅上暴跳如雷,恨不得馬上奔到榮郡王麵前將之立斃於當前。潘總管一見此狀,心中暗暗一笑,好!生氣就好,不生氣不發威,那我不是白來了嗎?“裘爺,裘爺,您先消消氣兒,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還要從長計議啊,您先緩緩氣兒。”裘鎮川聽到軍師猴欠兒的幾句貼心話,心裏稍微舒服了一點兒,悶了悶氣血重新坐回了位置。“嗯,哼!我說潘總管,你和你們家雍平郡王怎麼這麼好心,追風逐日的把你派來給我們通傳這個事兒,怕是其中有什麼套頭兒吧?”猴欠兒果然有幾分軍師的思謀,兩句話說到正題。潘總管微微一愣,心道,這個狗頭軍師還真不白給啊,我剛給裘鎮川喂上火頭,他兩句話到給撤了涼了。“啊,是這樣裘會主的殺狼會與我們雍平郡王有點買賣,這不裘會主斃命,我們雍平郡王痛心不已,親自在家中給裘會主設擺香案,供奉牌位,告慰天靈,郡王殿下說一定要我來給裘門主送個信兒,不能讓裘會主就這麼死了!”其實哪有的事兒,裘山死了,雍平郡王樂還來不及呢,還能給那個死貨供香擺案,這就說明潘總管也是搬弄是非的好手兒。“哦,這是我們與裘會主未結買賣的定錢,還有撫恤裘會主的一筆安家費,我們雍郡王都讓我帶來了。”隨之,潘總管將身後的幾隻大箱子一一打開,頓時銀光閃閃,錠銀齊布,五十兩一錠的大元寶,擺得整整齊齊碼滿了整隻銀箱。看得裘鎮川與猴欠兒都不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