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肖意塵、董玉卿、梅禦醫等人乘上永豐商號的大船,開始了海上的航行。大船名為鼇龍帆,船體巨大,倉房客室眾多,所以董玉卿、梅禦醫、芳孟溪帶來的人員都能裝得下,大船一順三艘縱隊而行,承風破浪迎風而行。帶隊頭艘鼇龍帆船首舵盤前站定一人,正是昨日認圖的老舵官兒,隻見他一臉的嚴謹,仔細的觀看著海風的風向與海麵的情況,絲毫沒有一點點大意與放鬆。甲板上肖意塵等眾人看到老舵官兒如此認真嚴謹,都有幾分欽佩之意,同時也對於將要到達的夜浪島充滿著期待。時過晌午,三艘鼇龍帆來到夜浪島的水域,大船歇錨停船,眾人在船弦處舉目向夜浪島望去,此時老舵官兒小跑來到肖意塵的近前,伸手指點著。在船弦的東麵,影綽綽的好似有那麼三大塊礁分立上於大海之中,眾人觀看之後,心中都不免升起幾分興奮,失傳千年的寶藏近在眼前,這讓所有人都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架式,但是夜浪島周圍暗礁密布渦流縱生,遠遠望去暗礁周圍的水流如同萬條斑絲水蛇彙遊在一起扭動遊弋,讓人們驚歎千年前瀚海帝國如何選到了這麼個礁險惡水的地方匿藏寶貝。在老舵官兒的說明下,眾人明白隻能在夜間通過北側的一處暗礁的水流兒進入夜浪島,所以眾人在肖意塵的建議下都先行回到倉房休息,待到入夜時分再做行動。騰戲焰、梅禦醫、趙文登回到倉房之中,三人相坐於床榻之間,趙文登提起一旁的水葫蘆,扭開塞口狠狠灌了兩口。“哎呀媽呀,可渴死我了啊,怎麼才開春啊,這大太陽的光線這麼毒,哎喲,哎喲,我的臉上都被曬出紅疹子了啊。榮郡王!你快過來給我看看,是不是都脫皮了啊。”趙文登沒羞沒臊的揚側起麵頰挺給騰戲焰觀看,騰戲焰看到趙文登這般搔首弄姿,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轉臉望著梅禦醫。“婆婆,這次來望海川的路上,一直琢磨這失傳千年的寶藏到底能藏著什麼啊。”梅禦醫微微一笑說道:“不管藏著什麼,咱們都要分一杯羹,因為這可是曾經赫赫有名的千年前的古國,瀚海帝國,這回就是在夜浪島裏找到個黃瓷瓦片也是價值連城。”“哦嗬嗬,您說的真是太對了啊,不過啊,我們可也要小情著點啊,今天我來時就看到那個蟲盆族的董玉郎一臉的綠帽之相,咱們啊,出海了八十裏,這位爺和我們運了八十裏的氣兒,像誰搞了他的婆娘似的。老娘真想上去抽他兩嘴巴,看他還瞪不瞪眼!”趙文登哼聲哼氣的說道。“文登,不要魯莽,什麼蟲盆族,那是蠱族!我們現在實力尚淺,不要與之正當衝突這與我們沒有什麼好處。”“梅禦醫,你是做大事的人呢,心路寬啊,我趙文登可那沒有那麼好脾氣,俺是愛憎分明的人,我喜歡的人,趙爺願意為他拋頭灑血,爺不喜歡的人,輕者咒罵幾句,重了擰下他的腦袋當夜壺!哼!”騰戲焰一聽趙文登擰腦袋的事兒,眼前立刻閃出在雞公山下,這位趙爺把裘山手下五蠻的腦袋生生擰下來的場景,忽然覺得自己的脖領子處也有點冒涼氣兒,所以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趙文登看在眼裏,用袖衣掩口嗬嗬一笑。“喲~!沒想到天下還有能讓咱們榮郡王脖領子冒涼氣兒的事兒啊,是不是想起雞公山的事了。榮郡王你放心啊,如果今兒晚上去探寶藏如果有人膽敢給咱們玩黑吃黑,老娘我當下將這幫猴崽子的腦袋個個擰下來,做個生滾猴腦,哼哼!”騰戲焰咧了咧嘴,心道,這個趙文登是人嗎?擰腦袋這事就夠慎人的了,他還要用人腦生滾,聽著我都想吐啊!梅禦醫在旁微微一笑說道:“好了,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吧,晚上還有正事兒呢,咱們要養精蓄銳等到探寶之時,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所以現在大家都休息吧。”隨之,三人落榻歇息,船倉中恢複了平靜。時近夜晚時分,肖意塵安排侍者將眾人喚起,一同來到大船的飯堂用餐,餐桌上燒雞扒鴨子,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眾人顧不得禮謙意讓,狠狠的造了一頓。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晚上是場硬仗,寶藏的地點找到了,但是怎麼進去?沒有人知道!進去了有沒有埋伏?也沒有人知道!就算能進去能不能活著出來,更沒有人知道!所以眾人都興奮與忐忑中熬磨著時間。到了亥時,老舵官兒神情有些緊張通稟大莊主肖意塵,可以出發前去夜浪島了,眾人心情緊張又興奮的登上了小船。肖意塵、董玉卿、梅禦醫、芳孟溪各登一隻小船,另有一隻小船帶著飲水幹糧等應用物品隨行其後,每方帶了十名親信侍從隨船進島,當然這些人也不能靜靜的坐在船上什麼事兒沒有,他們都得劃船。由肖意塵帶著老舵官兒為首帶領一隻船率先出航,其他眾人分乘各船隨行而動,每條小船上都有兩名經驗豐富的水手執舵。夜風徐徐,海浪濤濤,五隻小船如五葉扁舟,在海麵上飄波而行,侍從水手們蕩槳搖櫓,伴著唰唰的波濤之聲向夜浪島駛去。五隻小船來到暗礁縱生水域的北麵,老舵官兒站在船頭,準備點燃船頭一個很特殊的如同漏鬥一樣的裝置,這便是大型船隻才用的到一種海上傳達光影信號的裝置,俗名兒,通天火眼,舵官兒們叫白了,都叫火眼兒。“大莊主,大家坐好了啊,咱們要去溜子裏了啊,我要點火眼兒了啊。”老舵官兒有幾分緊張的說道。溜子,就是舵官們對暗礁暗湧水域的一個統稱。“撲!”一道火光燃起,首船的船頭燃起近六尺多高的火焰,將船隻周圍的水域照得通亮。後邊的船隻水手們立馬明白什麼意思了,哦?馬上要進溜子了啊,做好準備!水手們紛紛點燃各自船頭的通天火眼,小船們開始緩慢的跟隨著頭船一點點向暗礁水域行進。老舵官兒手持一柄晶燈,晶燈在通天火眼的照耀下分外明亮。老舵官兒在船頭一邊在船弦左邊看看,一邊在右邊看看,小船緩慢的行進著,行進中最危險的水域,暗礁離船幫隻有一指的距離。老舵官兒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但是用左手打出一係列特定的手勢,外人自然是看不懂,但跟著老舵爺多年的水手在火光的映襯下到是看得真而且真,隨之小心的搖動著櫓杆,調整著小船的舵向。經過差不多足足三十分鍾,小船船隊終於駛入一片開闊海域,老舵官兒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長長舒了一口氣,轉回身來笑嗬嗬的望著肖意塵。“大莊主,恭喜您了,咱們進入夜浪島的水域了啊,溜子都淌過去了。”“是嗎!舵官兒做的好,回去之後本莊主必定再有恩賞!”肖意塵臉上流露出歡快的喜色。“多謝,大莊主,多謝,大莊主!”老舵爺心裏都樂開花了,之前大莊主已經恩賞了二千兩白銀,現在又要恩賞!嗯,最少也是一千兩啊。賞銀啊!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兒子翻屋修宅,孫子迎親擺酒,哪樣兒不得花錢,所以大莊主再提恩賞,老舵爺的心裏自然是真是美透了。小船船隊在水麵上行進了大約十分鍾來到夜浪島,眾人紛紛棄船登岸,留下水手與老舵官兒看守船隻,其他眾人都登上島礁。肖意塵、董玉卿、梅禦醫等眾人飛身巒縱,幾次閃身就躍於礁岩之頂,其他各方帶來的侍從們也隨之縱身躍了上來,各方勢力帶來的這些侍從也都不是等閉之輩,雖算不上武林高手,但個頂個兒都有兩下子。今天來夜浪島探寶那是極具凶險,可謂是正死不卜,能帶些酒囊飯袋來嗎?這些人不是肖意塵的死士,就是董玉卿的貼身衛隊,個個能殺慣戰的好手兒。眾人躍於礁岩之頂,侍衛們手中持著通亮的火把,將個夜浪島照得火亮,遠遠望去如同聖誕節的彩樹一般,星點燈亮。肖意塵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夜浪島,從遠觀看像似三塊大型礁岩石,其實是三塊礁岩成“品”字排列,中心位置高高突起一塊巨大的礁岩石,他們眾人現在正處於中心這塊礁岩的頂端。這時笑白魚臉上帶著一絲眯笑,上前一步搭話道。“肖莊主,大族長,笑某在此處看出一點端疑,不知當講不當講。”“笑部領,看出什麼問題,但說無妨!”肖意塵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望的眼光。“嗯,好。一般海岩礁石雖受風蝕水咬會減損一些尖銳,而夜浪島的礁頂是不是有些過於平整了啊,你們說是嗎?”眾人這時回望四周才發現,還真得像笑白魚所說這礁頂岩石雖有些突兀,但確實有些過於平整了。“既然瀚海龍庭藏寶圖所指這裏,那裏一定有其暗道洞門通於寶藏之處,隻是我們還不曾找見而已,是不是我們分頭查找一下啊。”笑白魚津津樂言的說道。“對!對!笑部領所言甚是啊,那我們大家都找找吧,快!”肖意塵一臉的喜色說道。隨之眾人紛紛在礁島上查找,侍從們也手舉火把跟隨查找。忽然一名侍衛高聲喊道:“大莊主,我這裏有個一個淺石坑,好像是人工製成。”話音未落,又一名侍衛高聲喊道:“榮郡王,我這裏也找到一個。”隨著更多的侍衛聲音的傳出,在礁岩頂端共找到了五個淺洞石坑,這一事件的發生如同給眾人打了一針興奮劑,每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亢奮的表情。肖意塵等眾人聚於其中一個石坑前仔細觀看著,這個石坑大約一巴掌大小,裏邊橫生著一些草芥,現在已經被侍衛們拔去。從外觀看去,卻有幾分像是手工刨鑽而成。笑白魚走前一步望了望,微微皺了下眉頭,忽然眼前一亮說道。“眾位!莫不是這坑洞是置放藏寶圖殘片的晶球所用的?”笑白魚一句話提醒了在場的眾人,肖意塵立刻喜上眉梢,當即安排董玉卿、梅禦醫、芳孟溪各將自已的晶球放於礁頂五個坑洞之中。隨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足足過了五分鍾,眾人癡傻傻的等在那裏觀看,但是周圍的環境無有任何變化,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個寶藏之門,還是別的開啟之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