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楓穀可不是大千世界中阿貓阿狗的三流門派,若是排名天下前二十也定有一席之地,膽敢置身前往穀中的恐怕絕非善輩,少主此時如臨大敵,莫非是那些無上的存在闖入穀中?”
“看,穀主出山了!”
“如此興師動眾,莫非真是有無上的恐怖存在降臨於世不成?”
華煦再次將眼簾垂下,楓葉林外的無數修士的一舉一動左顧右盼,或是左右言語都在其耳中,眼中浮現,祖父的出關更是如同驕陽炎輪一樣,在其腦海之中點亮光芒,怨天帝恐怖的壓抑也在炎陽之下無所遁形,即便這位焰楓穀的穀主沒有出手,隻是降臨入世,便足以掃除華煦心中全部負擔。
此時的華煦無論心境還是力量都以攀至頂峰,天地之下任何一人的舉止言談便都在華煦心中,此刻,他便是方圓,便是天地。
這天地方圓之內,祖父的無上神力之下,怨天帝變得渺小起來,在其腳尖之下布滿裂痕的無形鏡麵已無法將焰楓穀困住分毫,怨天帝的這一步邁出,已不再是任何威脅,反倒成為其狂妄自大之下的自掘墳墓。
“聽聞你斬殺‘蟄龍’未果,此時前來老夫的焰楓穀又有何事?”
龍卷的三角之勢下,蒼老卻不傴僂的身形一晃而顯,在老者出現的身後,空間撕裂的斷層釋放出恐怖的法則亂流,這般雜亂無序的法則之力足以將半神隨意撕扯為無數碎片,可老者毫不在意,或者說是其對那些法則亂流不屑一顧才對。
亂舞法則狂流在老者身邊環繞流動,卻為將這位風尖浪口上的老者吞噬撕裂,纏繞老者身軀數圈之後,竟是變得溫順臣服下來,此等景象就連老者麵前的怨天帝也頗為意外。
“化時空亂流為己用,華天狂,千百年已過,你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被三道龍卷困在其中的怨天帝毫無慌張神情,隨意而行,隻是本該踏碎山河的一腳卻是落得無果,對此情形怨天帝仍是雲淡風輕,伸出背負在身後的一手,以指為劍,對準其中一道龍卷淩空點出。
“你這後人還算不錯。”
楓葉,血紅的楓葉在天邊散落,又被徐徐微風蕩起,如千百火紅的精靈漫空飛舞,久久不得停歇。
焰楓穀,楓葉林。
一位看似約有及冠之年的年輕男子閉目而立,手掌一張一合,牽引穀中氣流彙聚而來,將身居此處的楓葉樹林形成十字氣浪收縮而來的旋轉漏鬥,血紅楓葉成百上千包裹其中,由漏鬥之下層疊而起,密密麻麻,由千上萬,在收縮盤旋的漏鬥氣浪之中,化作一處血紅豔麗的龍卷。
龍卷之中的年輕男子微啟朱唇:“再起。”
便是在龍卷之外,楓葉林中,臨近自己身處的龍卷百丈之外,再起一道由穀中楓葉彙聚而來的血紅龍卷,與之前如出一轍。
“這便是焰楓穀待客之道?”兩道龍卷之外,焰楓穀上空之處,便是有一襲長袍男子憑空浮現,除去空氣中存在的淡淡光影,以及轉瞬即逝的褶皺外,這位喜歡長袍打扮,一頭銀發的男子出現再無任何痕跡。
就連焰楓穀號稱東方大陸排名前十,可以困住蠻荒異獸,鎮殺半神地仙的護山大陣,也在銀發男子懸空而立,憑空而現的瞬間,失去了全部作用。
“焰楓穀的待客之道?”龍卷中的男子雙目緩慢而張,眼中如有赤金的焰火跳動不止,其仰頭而望,看到銀發男子血紅的袍澤,臉上更是浮現不易察覺的一抹驚愕,眼中赤金的焰火更是不由自主的翻騰湧動,男子凝重開口:“怨天帝,焰楓穀可不是你的涅槃天宮,擅自入山者無論何人,都殺無赦。”
“這三千世界,又有何處是我無法涉足之地?東方大路的隱世十族我可隨意進退,西方大陸的光明聖所也無一人膽敢阻攔,你這名不副實,苟延殘喘在大千世界的腐朽門派,也敢出麵阻攔?”
被稱為怨天帝的男子隻是聳肩嗤笑,麵對龍卷中的男子冷眼觀瞧,便是兩道足有山峰大小的龍卷在其下空不斷撕扯旋轉,也不能讓銀發男子身上的傲氣削減分毫。
“你還不夠資格,華煦,焰楓穀的待客之道可不是你這新進的半神能夠承擔。”
說話之間,怨天帝也不再去看腳下那兩道蘊含法則與秩序的龍卷,僅是輕抬腳尖,又輕輕放下,在怨天帝腳尖下落的瞬間,這焰楓穀上空無形的氣浪變得如同凝實的鏡麵一般,甚至在華煦的耳中,都可以聽到焰楓穀上空破碎之聲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