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一步成神仙,便有人一步斷天路守天關,葉朕與那吳家老怪物都是求這一步決出勝負。
光繭內的葉朕見自己勸阻絲毫未入老怪物耳中便不再多言,斑斑碎痕的光繭就此徹底散去,化作漫天光雨向四外散開,一時間天幕之下,抬頭仰望兩人決生死的人們,竟無法分出那彌天閃爍的點點到底是天上星辰還是葉朕的靈光。
“快看!最後兩層的七寶琉璃塔也坍陷了!”
不知城中何人出言提醒,眾人聞言便順勢看向那徹底崩塌的七寶琉璃塔,隻見這座屹立近乎百年,四空城象征的七寶琉璃塔最後一二層以碎的不能再碎,一道道近乎凝實如繩,又如千萬繩索相糾纏的巨大氣息繩索自地麵上的七寶琉璃塔殘骸出通天而起,直奔那四周仍有光芒籠罩,看不清容顏的葉朕而去,將其四周仙氣瑩然的靈光衝得四散精光。
葉朕仍是容顏未變,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也不見得天地隨著葉朕破繭而出,有何驚人變化,更無所謂的異象突起,隻見得這位不知是否跨過天門的半個神仙負手而立,麵對老怪物那再進一步便是自己身軀的十字交錯刀芒,不慌不忙淡然開口。
“這一層入的是因果劫數,所為輪回命數有蹤跡,無需苦苦自擾己。”
十字交錯的刀芒,位於前方的那道豎劈刀芒應聲消散,因果自由天,葉朕這一層閉關已過困擾老怪物一生的憂愁,既然不知,又怎麼被其困擾,世俗中的瑣碎之事也不過這千百年中的一片幻影,葉朕以不聞不問作為闡釋將老怪物的反問化解,這一步心態氣勢都已然占優。
“這一層入的是無慮無憂,所為人生在世,孰能無過,又何必去求此生無錯?”
十字月牙刀芒位於後方的那道橫斬刀芒,也如先前豎劈而來的刀芒一樣,並未掀起太大波瀾,好似並未存在過一般,就此化作烏有,隻是天地間仍殘留的磅礴靈力預示著曾經有過驚天一擊將四空城全然籠罩。
“哈哈,好一個此生無錯,好一個孰能無過,倒是沒能想到苦苦困惑在老夫心中的世俗在你眼中竟如過眼雲煙,到底是仙人的超然,還是沒有人情的不食人間煙火?老夫倒是好奇。”
隻剩一刀的老怪物麵對神似天人的葉朕也不慌亂,即使先前準備的十字刀芒就此被葉朕氣勢震得潰散無形,也並未讓這位心境上以敗一籌的刀法宗師怯退半分,最後一把銘文短刀已不知何時被其喚來,握在手中。
“不過葉城主的無憂、無果、無道、無佛、無命、無心的循序漸進,固本培元修煉之路讓老夫大開眼界,可七寶轉出有琉璃,城主的七寶琉璃塔莫不是差上一層,既然如此,葉城主所差上的最後一分便由老夫為你親自送上,老夫的最後一刀,倒是和葉城主不謀而合。”
手持最後一刀的老怪物就這麼看似隨意平和,在說話之間便無氣無力的將手中短刀隔空揮出,“老夫不入天門,不去坐那逍遙自在的陸地神仙,便為此生的‘無我’,與葉城主你正好背道而馳的‘無為己生,而為他命’......”
生死十二刀,最後三刀不在似前九刀一般無名無意,若是第十一、十二刀攜帶的是老怪物的顧慮憂愁,那麼這最後一刀便如老怪物所說一般,無為己生,而為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