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空城內,吳寒眼中精光四射。
“我的命你還不能拿走,想要拿走也好,還等吳某還上那壺酒。”
侍衛舍命相救為吳寒換來充足的一刀,飛花纏著寒芒銀光向外劃出圓弧刀芒,刀刃出入刀鞘竟有滾滾奔雷之聲炸響,任你彗星襲月又如何?
我便一刀破你鷹擊長空。
吳寒氣機綿延不絕,一死一生間的這一刀竟再度將自己境界拔高一分,一刀震碎劍芒,吳寒駐足屋簷之上,麵對再次不知如何隱去身形的虛空閉母而望。
劍有劍心通明,刀有便有天刀慧眼,吳寒雖然離那大圓滿還差上一大截,可如今氣勢高漲,一刀揮出向死而生的大意境,此刻水漲船高竟觸摸到那慧眼奧妙,尋個躲在身邊附近之人,也不在話下。
吳寒氣勢聚然一凝,飛花再次出手,此次卻無半點聲響,若說奔雷一刀是那氣勢十萬裏的生機不斷,那這一刀便是讓人琢磨不透的黯然沉寂,輕若浮毛沾水,不像出刀,更像女子揮劍......
那一年,吳寒母親病危……
“吳寒,娘親冷。”
十五歲的吳寒不知所措的望著麵容慘白的母親,想要開口,可鼻子的酸楚卻讓吳寒張了張嘴哽咽幾分,哭了出來:“沒事的娘親,我我我去找爺爺,去找叔叔大伯他們,爺爺是娘親口中的神仙,一定會救活娘親的。”
體內生機早該斷絕的女子燦然一笑,一抬手將躺在床榻上的身子撐起,靠坐在床頭,伸手輕輕將吳寒拉起道:“傻孩子,娘親該去找你父親去啦,就別去麻煩你爺爺,娘親還想看你練刀好麼......”
“那那那娘親一定要看我把全套刀法練完才行。”吳寒顫抖著在地麵上爬起,跑到一邊將父親留下的短刀抽出拿在手上,一招一式模仿的有模有樣。
一套本該半柱香練完的刀決卻在吳寒手中練了數遍,那女子一直笑嗬嗬的看著此時太過害怕以至於身法笨拙,卻仍十分用心練刀的吳寒,臉上竟出現氣血紅暈,大有回光返照,康複之象。
女子看著吳寒的一招一式開心的笑著,臉龐的淚水卻不知何時滴落,吳郎君,我怎麼好像看到你在幫吳寒練刀一樣,真的是你麼,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在女子眼中含情脈脈,吳寒身邊好似站著那位自己心中頂天立地的男子一般,郎君我等你等得好苦,我們說好的你教吳寒練刀,我教吳寒學劍,吳寒,娘親這就教你練劍......
“娘!”吳寒淚水濕了眼眶。
女子一劍刺出,有千言萬語想對吳寒所說卻無法再次開口,一劍過後已是氣絕身亡......
陽間借酒,陰間問劍,藏於虛空中的那人隨著吳寒似女子的陰柔一刀揮出,終於無所遁形倒飛而出。
吳寒腳下一點,身後屋簷瓦礫被踏得飛散盡碎,飛花在手中打橫揮砍,迎向空中以氣化形的練氣術士。
隻見一位蓬頭垢麵的男子雙手合十,在猛的分開將吳寒前衝的身形震開,稍有阻擋,便是手上結印連連。
吳寒的刀很快,死劍過後吳寒境界在上一層,出手時間拿捏更為妥當,隻可惜還是在境界上輸了一頭,那練氣術士的結印更快!
以至於快到吳寒的刀還未完全揮出,隻劃出半圓大小就被掌印生生打斷,壓回屋簷碎裂的瓦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