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轉身路人甲(1)(3 / 3)

途中不知開了多久,寬闊的道路一直一直往前。

終於進入園子,車子一停,雷紹衡漠漠側目瞥向她。

蔚海藍維持著不變的姿勢。

她的唇分明很幹,可竟也像是沾染了濕.意綿綿婆.娑,那是被別人愛過的痕跡。

他突然棲近她,手指捏著她的臉龐。

而後,幽幽吐出兩個字,“真髒。”

蔚海藍笑了,反問一句,“難道你就不髒麼?”

“你以為姓沈的小子就幹淨了?”

蔚海藍無畏地回望著他,默了好半晌才道,“比你幹淨。”

“嗬!”雷紹衡冷笑一聲,俊容從未有過的陰鬱。她的話語像是激怒了他,他猛地下車而後將她拽出了車子。他的動作太過粗魯,起身的時候,她的頭部撞到了車頂,吃痛悶哼一聲。可他並不理會,徑自拖著她往園子裏大步奔去。

又是這樣的痛意,她竟也開始習慣。

園子裏的下人們瞧見如此情形,也不敢說話,全都低著頭不言不語。

奔了一路,他拽著她來到了清漪園。

前幾****來瞧過,清漪園已經被鎖了。

“開門!”雷紹衡喝了一聲,下人立刻戰戰兢兢拿鎖開門。重重的鑰匙墜落在地,發出沉響。

錯綜雜亂的腳步聲隨即響起,他抓著她奔進了園子。

他走得太快,她穿著低跟的皮鞋,終於經受不住他的蠻力而摔倒在地。

雷紹衡不曾顧及,拖曳著她上樓。

蔚海藍狼狽地跌倒在樓梯,他腳步一停,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這樣的目光,這樣的神情,蔚海藍曾經瞧見過。在萬京的那一夜,他殘忍無情地掠奪,而她如同苟活的螻蟻。突然,一簇寒意從心裏透了出來。她一手抓住扶梯的柱子,想讓自己站起身來。

她不能這麼卑微!

他卻突然彎腰,一下將她抱起。

“啊!”她輕呼出聲。

任她如何掙紮反抗,捶打踢蹬,全都無濟於事,蔚海藍情急之下,一下咬上了他的肩頭。她狠狠地咬,咬到嚐到了血腥的味道,然後融入自己的身體裏,仿佛再也分不清楚誰是誰。而他感覺肩頭尖銳的痛意,奔上樓踹開了一間臥房的大門。

漆黑一片,沒有開燈的房間,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入。

像是意識到接下去會是怎樣的情形,她愈發拚命地掙紮反抗。

他將她直接拋向了大床,蔚海藍感覺自己的身體陷入柔軟的被褥中。

許是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原因,所以有一種陳舊的氣味撲鼻而來。

這裏是祖父的房間!

他強勢地壓住她的雙手按向大床,陰霾地笑道,“別給我玩咬舌的把戲,傷到自己可就不好了,你知道我的耐心很有限,一次還覺著挺有意思,再來一次就真得挺沒勁。”

蔚海藍被他困住無法動作,他動作甚快,隻在眨眼之間,扯下了領帶捆綁她的手。

突然間想起那次他替她塗抹藥膏。

“我不需要擦藥!”她急急說道,試圖化解這窘迫的境地,一開口連自己都感到天真可笑。

“誰說我是要替你擦藥?”他卻是一怔,聲音溫溫的,聽不出情緒。

蔚海藍被捆綁禁錮無法動彈,隻見他整個人淹沒於黑暗中,隱約的高大黑影。他開始脫衣服,西服被甩到一邊,接著是領帶,而後是襯衣。一縷月光打在他的臉上,那笑容顯得十分陰鷲,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蔚,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已經玩膩了。”雷紹衡脫去上衣,完美的身材徹底展露。

蔚海藍閉上眼睛,有種劫數難逃的挫敗感,她選擇了冷漠對待。

不去看,不去理會,也並不反抗。

她感覺到身上突然一沉,他壓了上來,那種薄荷味道,漸漸充斥了全身,她突然開始厭惡自己,她怎麼能有反應,怎麼能……

臉頰被人緊緊捏住,一聲溫柔的呼喊誘.惑著威逼她睜開眼睛,“蔚,感覺到了嗎?你的身體正在渴望我。”

她緊閉眼睛,頑固的意誌作著鬥爭。

“是不是很難過?想要嗎?”

有種想要死去的感覺,蔚海藍的身體開始顫抖,因為羞.恥,也因為身體因他而起的悸動。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要別在這裏!”蔚海藍咬牙說道。

雷紹衡抬頭環顧四周,瞧見了牆上掛著的一張照片。

黑夜中看不大清,隱約模糊。

“成啊,開口求我,求我要你,我就不在這兒了,怎麼樣?”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蔚海藍猛地睜開眼睛。

他重重地咬她,牙齒鋒利地留下齒印,她依舊吃痛。

他同樣冰冷的眼眸微彎,斂著笑意,沉聲問道,“你不會求人嗎!”

“除非你做夢!”她冷聲說道。

一刹那,她的眼中冷凝一片,孤傲不馴。

她眼眸盡頭深深的厭惡忽然如箭刺向了他,他沉重吐吸,“到底求不求?”

她頑固地瞪著他。

半晌,他邪氣地笑道,“不會的話,那就學吧。”

雷紹衡從她的身上起來,而後從地上拿起西服掏出了手機,隻聽見四個字,而後被掛斷了,“接她過來!”

蔚海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唯有靜默。

過了許久,久到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那是一個女人,她瞧不清對方的模樣,隻知道她不是汪曼,也不是Daisy。他赤著上身,正坐在一旁抽淤。他掐滅煙站起身走向女人,女人瞧見他****著身體,絲毫不避諱就大膽地擁抱住他,“討厭呀,這麼長時間沒來找我!想我了呀?”

由於房間很大,而且那張大床是特別定做的。四根柱子,帶有床頂,有乳.白色的帳子落下。

所以若非仔細觀察,絕不會注意到床.上有人。

蔚海藍被震驚了,難道他要這裏做?他怎麼能在這裏!

耳邊不斷傳來女人的呼喊,蔚海藍盯著牆上的照片,咬牙不語。

她不會屈服,更不會開口哀求。

爺爺……

蔚海藍無聲地呼喊著祖父,不知道在堅持什麼。

也許,也許這可能是她僅有的尊嚴。

她唯一不能敗掉的驕傲。

空氣裏開始彌漫起刺鼻歡.愛的味道,女人的求饒聲不時響起,蔚海藍握緊了拳頭,緊咬住唇別過臉不去看。

猛烈的撞擊後,女人無力地跌倒在地,顫抖著身體。

“穿好你的衣服給我滾。”雷紹衡冷冷喝道,女人一怔,抬頭望向他,被他冷鷲的神情嚇到,而後不發一言,甚至顧不上穿回衣服,急忙抱起就往外麵奔去。

他走近她,氣息令她厭惡。

“學會了沒有?”

蔚海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別過頭去保持沉默。她隻知道自己熬過來了,她沒有丟掉那份驕傲。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是讓她麵對他,那張俊臉壓了下來,她緊閉著眼睛,聽見他如惡魔一般的聲音。

“沒關係,有的是時間。”雷紹衡輕輕笑道。

蔚海藍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雙手依舊被嚴實反捆,勒得她很疼。她望著他,這個陌生的男人,四年來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縱然他們之間還有一張紙的關係,可卻是那麼可笑。

“雷紹衡。”她睜開眼,聲音依舊冷凝。

她鮮少會喊他的名字,這讓他眯起雙眸注目。

蔚海藍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已經殘留在心中許久的困惑,終於問了出來,“你到底為什麼娶我!”

四周忽然靜止無聲。

過了好久,他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臉頰,慢慢地描繪著她的輪廓。

雷紹衡沉聲說道,“你像隻小狗,真可憐。”

蔚海藍一時沒了反應。

他低下頭來,喃喃開口,而她仿佛被說中痛處,耳朵嗡一聲鳴響,“蔚,可憐沒人愛。”

那雙眼睛,忽然就透出幾分淒涼,他的心莫名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