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走出了審訊室,王珊正在外邊等候,手中挽著一件幹淨外套。那種暖暖的,棉布的,一眼瞧去,就讓人感到溫暖安全的布料。王珊瞧見她走出大廳,急忙迎了上去,立刻將衣服披在她的肩頭,輕聲說道,“蔚小姐,我來接您回去。”
蔚海藍沒有說話,一張小臉慘白,毫無血色。
她看上去精神狀態很不好,神色雖是平靜,可是飄忽不定的雙眼殘留著恐慌。
王珊心中觸動,似姐姐一般摟著她走出警廳。尚未走出大門,她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了腳步。蔚海藍剛要開口詢問,王珊機靈地說道,“蔚小姐,忘記告訴您了,您的朋友劉婕小姐,雷先生已經派人送她回去了,請您放心。”
直到坐上了車,像是漂泊的船隻找到岸嶼停靠,她的心情才得以平複安寧。
車子開出一段路程,蔚海藍閉上了眼睛。
回到公寓,她悶頭衝進浴室。
王珊想著她還沒有吃午飯,一定會肚子餓,就給她簡單做了些吃的。等她做好菜肴,她卻依舊沒有從浴室出來,隻聽見裏邊不斷傳出水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王珊感到了怪異,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就上前去敲門,“蔚小姐,飯已經做好了,您洗完澡了嗎?”
無人應聲,王珊又是喊道,“蔚小姐?”
一連喊了數聲,王珊想著去找鑰匙開門。可她剛要轉身,浴室的門打開了。
匆忙中忘記取睡衣,所以她隻裹了浴巾。
王珊卻倒抽一口冷氣。
裸.露在空氣裏的少.女.身.體,每一寸肌膚似乎都用刷子擦拭過了。她用了很大的力道,所以放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都是擦.破.充.血的痕跡,泛紫發青,幾乎找不到完好的。甚至有好幾處,都開始滲血。這根本就不是在洗澡,完全是在自.虐了。
“王秘書,我想睡覺。”蔚海藍輕聲說著,自顧自走進臥房甩上了門。
王珊在客廳裏躊躇了五分鍾,悄悄打開門張望。
蔚海藍已經換上了睡衣,從家裏帶出來的那套,大紅的顏色,長袖長褲,真絲質地,她安然地側躺而睡,背對著她。房間裏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王珊在門口站了片刻,這才走進去瞧了瞧。她閉著眼睛,呼吸平穩,顯然已經睡著了。可是即便是在睡夢中,濃密的睫毛還在輕顫。
王珊隻好退出了房間。
晚上十一點,雷紹衡才趕回住所。
“人呢?”掃了眼四周,沒有瞧見那抹身影,他開口問道。
“蔚小姐在房裏,還在睡覺。”王珊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掛向衣帽架。
雷紹衡又問,“什麼時候睡的。”
“一回來就睡了,晚飯的時候,我有叫蔚小姐吃飯,可是她不肯吃,隻是說還想睡。”王珊顯露出幾分擔憂,如實說道,“而且,蔚小姐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回來以後她立刻去洗澡,一洗就洗了好半天。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她把自己身上的肌膚都擦破了。”
“你可以休息了。”雷紹衡沒有再多說什麼,徑自朝著那間臥房走去。
王珊提過包穿鞋,安靜離開。
沒有開燈的房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呼吸都聽不見。窗簾拉著,一團墨黑,若不是有客廳的燈光照應,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突然,天花板上的大燈亮起,刺目的光明,有人按下了牆壁的開關。
雷紹衡終於瞧清了床上的人兒。
她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背對著大門,幾乎都沒有變化過。被子蓋得很嚴實,直接蓋過她的頭頂,也不怕悶著。她真的如同一隻小貓在睡覺,躲在被窩裏,一動不動。唯有露出的少許黑發,證明真的是她。
雷紹衡繞過床來到她跟前,大手一拉,就將她蓋住腦袋的被子掀掉。
瞬間的亮光讓她感到難受,蔚海藍直覺地伸手蓋上,閉著眼睛說道,“王秘書,我不餓。”
“起來。”冷硬的男聲隔著被子傳來,蔚海藍渾身一僵。
腳步聲隨即響起,那人像是踱出了臥房,聲音卻轉為溫柔輕和,“還是覺得那座老園子挺舊的,需要翻修……”
他的話還沒說完,蔚海藍一下半躺起身。
“恩——”他卻倚著門而站,根本就沒有走出房間。那雙黑眸斂著笑意,雷紹衡的目光掃過她穿著衣服的身體,十分惋惜地說道,“其實你可以繼續睡的,睡到明年也沒有關係。”
蔚海藍不打算與他爭辯,抿著唇不說話。
餐廳的方桌上,擺了幾道菜。這還是王珊中午的時候煮的,看樣子晚上又熱了一遍,所以菜肴的成色看上去有些怪,而且也已經冷卻了。蔚海藍簡單地洗漱了下,等到她走至餐廳,就瞧見如此情形。而那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午夜電視新聞。
明顯,他已經吃過飯了。
蔚海藍是十足十的千金小姐,搬到這裏住之前,可以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不要提做飯了,連廚房都是不讓進入的。但是現在,她也知道熱個飯菜了。自顧自在一邊搗鼓吃好,一放下筷子,那尊大佛開口了,“不用收拾,進屋去。”
蔚海藍站起身來,如同上了發條的機械人一樣聽話。
關了燈,將門徹底反鎖。
許是先前睡得太久的緣故,蔚海藍重新躺回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最重要的是,外邊的那尊大佛該不會突然闖進來吧。
正在思索的時候,忽然,門把手動了動。
蔚海藍整個人一激靈,竟然是一片空白了。
“砰——”一聲,那人直接踹了門,如同未馴化的野蠻人。
蔚海藍裹緊了被子,半躺起身,客廳裏的燈光轉為昏黃籠罩著他,打下深深黑影,隱約瞧見他臉部輪廓,那雙鷹眸顯得極其森然,這讓她感到恐懼,一下捏緊了被沿,她大喝出聲,“不要過來!”
他根本就不理會她,幾個大步就衝向了她,什麼東西被甩在床上,壓著被子有些重量。
空白過後的大腦,唯一的決策就是逃,縱然知道這可能無濟於事。
果然,她剛剛跳下.床,身後就有大手探向她的肩頭,將她按回原位。
“你不要碰我!”
“憑什麼?”他僅用一隻手就將她徹底擒住,以絕對性的優勢將她壓倒,雷紹衡低下頭來,貼著她小巧的耳朵吐氣,那聲音似是警告,卻又那麼曖.昧,“聽好了,你是我的人,我愛怎麼碰就怎麼碰!你不是不許我碰你麼,今兒個我就碰個徹底,讓你這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一邊說,一邊扯下襯衣的領帶,蔚海藍慌了,“你做什麼!你不要亂來!”
“平時覺得你挺悶的,現在倒是挺能說會道啊。”雷紹衡輕輕笑著,不知道從哪裏取來一塊幹淨小毛巾,塞住她的小嘴,她“唔唔唔”發出嗚咽聲,他將領帶捆綁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不讓她有機會亂動。
蔚海藍隻覺一陣毛骨悚然。
“雖然我挺喜歡你這小嘴兒的,可是半夜三更的,吵到別人不好。”雷紹衡低聲說完,隨即含住她的耳垂重重吸.允。而她隻想躲開這惱人的親密碰觸,身體就往旁邊奮力挪去。隻挪了半寸,他一條修長的腿壓製住她,力量懸殊巨大,注定她無法抗衡,她終於也放棄了掙紮。
昏暗的房間裏,蔚海藍惶惶地盯著他。
許是被那雙空洞茫然的雙眼所惑,雷紹衡眼眸一緊,不再多說半句。粗魯地脫去她的衣服,脫不掉就用扯,也不管衣服是否會碎掉,幾個眨眼之間,就將她脫了個一幹二淨。
她身上散發出蘋果味兒沐浴液洗發水的淡淡香氣,似有若無地撩.撥他。
雷紹衡拿過一個瓶子,利落地旋開蓋,空氣裏隨後散開一陣薄荷的清涼。手指沾了冰涼的液體,直接往她身上抹去,掌心的溫度卻是灼.熱,一下子冰火兩重天。他塗抹的甚是仔細,脖子,肩頭,胸,細腰,雙腿,腳踝,無一放過。最後將她翻了過來,大手往背上抹了過去,滑向她光滑細.嫩臀部時,故意用力打了幾下。
蔚海藍吃痛皺眉,嘴裏的毛巾被扯掉了,手腕也是一鬆。
雷紹衡起身站在床沿,頎長高大的身軀罩下黑影,輕飄地開口,轉身就走,“手感不錯,改明兒繼續。”
那人揚長而去,蔚海藍聽到隔壁房間的關門聲。
身上除了殘留藥膏的薄荷味,還有他手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