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會長成為他今生最美麗的烙印(1 / 3)

它將會長成為他今生最美麗的烙印

這個世界上,能讓趙玉琴屈服的,隻有一個人。

機關算盡太聰明,算來算去算自身。趙玉琴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什麼也不做,飯也不吃,她此時成了孤家寡人。

又快到八月十五了。送禮的人陸續地來。趙玉琴和柴雲鵬鬧了小別扭,送禮的不去計較,隻要不離婚,領導夫人還是夫人,送禮還要送到家裏。

她笑臉相迎,笑臉相送。禮物留下了,屋子還是空空蕩蕩,許多年,她認為錢是最重要的,現在,錢不缺了,禮物一堆一堆放在屋裏,她連收拾的心都沒有。

婆婆走了,柴雲鵬也不回家,柴莉也走了,她要這些財物有什麼用?迎來送往,全是虛偽的臉,她為誰辛苦為誰忙?

才入秋,家裏就冰冷,冷的不是天氣,是人的心。單位,她也不願意去,大家都對她敬而遠之,生怕惹惱了她,後果不堪設想。她有時候,忘記了和甘鳳麟的過節,想和他開個玩笑,他冰冷著臉。寧鵬還是會來電話,偶爾的,不怕她惱,她高興就聽她笑,她不高興,就聽她罵。

“再給我打電話,我就把這事告訴你老婆。”趙玉琴恨寧鵬,卻又期待他的電話。寂寞是她最大的敵人,有個人聽自己說話,是一種享受。

“好,隻要你願意,讓她走,咱們結婚。”寧鵬很無賴。趙玉琴不敢太得罪他,有些事,他了解。

又是電話響。趙玉琴沒有接,先看來電顯示,如果是寧鵬,她準備好了難聽的話,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對寧鵬撒嬌?

電話號碼很陌生,趙玉琴猜測,也許是送禮的。這樣的電話,不能不接。有時候,送禮的找不到門口,打電話來問。

是柴莉。她用的是男朋友樊溪的電話。怕趙玉琴看到她的電話不接。

趙玉琴眼淚下來,女兒已經兩個月沒回家了。她想女兒,隻是不願意低頭,柴莉居然也不低頭。

“媽,我們在門口了。我想回家,看看您。”柴莉怯怯地。

“不用回來了。”趙玉琴嘴裏硬,帶出了哭腔,“當我沒養你這個女兒。”

門鈴響,趙玉琴不去開門,她用手理頭發,頭發很亂,是剛才在沙發上躺著的原因。臉上還有妝,很濃的,她這段時間一直這樣化妝。

“媽。”柴莉自己開了門。她有鑰匙,隻是不敢開門。

趙玉琴站起來,兩個月沒見到女兒,感覺很陌生,女兒瘦了,也俊了。看來,愛情,比財富更讓女人美麗。

“媽。”柴莉哭著撲到趙玉琴懷裏。

“孩兒啊。受罪了。”趙玉琴再也撐不住,摟住女兒。女兒這些天一定受窮了。她受煎熬,女兒也在受折磨。

“媽,他在外麵。”柴莉哭夠了,坐在沙發上,趙玉琴心疼地看著她,摸手摸臉,滿是憐惜,柴莉猜測,趙玉琴心軟了。

“讓他進來吧。”女兒都跟人家同居這麼久了,不讓進門,能改變什麼,先聽聽來意再說。

“阿姨,我今天來,先道個歉。我們年輕,不懂事,您多原諒。”樊溪不卑不亢。

趙玉琴沒有說話,她要聽下文。

“最重要的,我有一個請求,求您把柴莉嫁給我。我愛她,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對她好。”樊溪說得很真誠。趙玉琴覺得太酸,這樣的話,她聽聽都覺得羞。

“你有什麼本事,要娶我的女兒?”趙玉琴不急不火。樊溪能來求婚,她很欣慰,她怕的是不來。真的來了,她覺得,端端架子是應該的。

“我沒有什麼大本事。我的誌向很高,但是,現在說那個很虛空。我會走好腳下的每一步,做好本職工作。對柴莉,我隻有一顆愛她的心。物質的東西,我相信通過我們的努力,早晚會擁有。”樊溪的話,有點兒感動趙玉琴。她喜歡自立自強的人,可是,這個小夥子,太會說話了,她很懷疑。

“柴莉,家裏沒茶葉了。你去超市買去。”趙玉琴想支柴莉出去。

“家裏什麼時候缺茶葉了?”柴莉不想離開,“他也不喝茶。有白水就行。”

“讓你去你就去。”趙玉琴板起臉,柴莉不情願地走了。

“你是想通過努力擁有我家的物質吧?”趙玉琴毫不客氣,誰也別想打她財產的主意。

“阿姨,您可以說我窮,但是請尊重我的人格。”樊溪不高興。

“好啊。我願意尊重你的人格。請你證明,你不是為了我家的財產來的。結婚,你的房子呢?你的聘禮呢?請你準備好了再來提親。”趙玉琴下了逐客令。

樊溪很尷尬,他不是個臉皮厚的人,受不了趙玉琴這樣的話,站起來就走。“等我準備好了再來。”

趙玉琴後悔自己說過了頭,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倔強。

“樊溪,怎麼了?”柴莉慌慌張張地回來,在樓下碰到樊溪。

“柴莉,看來,門當戶對很重要啊。你媽讓我買房子,讓我送聘禮。她說的一點兒也不過分,這些都是應該的。我去拚,放心吧,等著我。我愛你。”樊溪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媽。我已經懷孕了。”柴莉跺著腳。

懷不懷孕,都是樊溪的人了,趙玉琴思想傳統,她隻是想讓樊溪低頭,沒想過不讓他們結婚。話已經說出去了,趙玉琴也收不回來,隻能硬撐著。

柴莉拒絕吃飯。

“傻丫頭,你跟媽鬧?他那是故意的,隻要這次咱們服了軟,以後,你一輩子聽他的。咱們家,總得有個讓他怕的人吧?”趙玉琴嫌女兒太單純。

“我不想活著了。沒有他,我活著沒意義。”柴莉隻是哭,上洗手間不小心摔到地上,腿磕破了,連疼帶煩,更苦惱。

“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吧,看你爸怎麼辦。現在,不是咱不願意,是人家不來了。兩天了,連個電話也不打。”趙玉琴知道,樊溪不是省油的燈,和她鬥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