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在初春的夜色中,這棟別墅顯得是那麼死氣沉沉。
花園裏,那條大狗見到他居然一聲也不吭,懶洋洋地趴在狗窩裏一動也不動。
如今這裏隻剩下老周和陳姨在這裏了,進了大廳,那盞大吊消燈並沒有打開,隻是亮著一兩個壁燈,還有那魚缸的燈光映在一起,更顯得冷清。
陳姨正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打瞌睡,見到他進來忙驚醒過來,問他吃過晚飯了嗎?
他也不置可否,直接上了樓。
樓梯間和走廊上的聲控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很快就來到了她的門前。
他推開門,那裏暗暗的一片。
打開燈來,如往日一般的陳設。
就好像她並不曾離開過這裏一樣。
她並沒帶走任何一樣東西,包括衣帽間裏那一堆的衣服。
桌子上是他讓陳姨帶給她的盒子,他打開來,那裏麵那張銀行卡和車鑰匙原封不動地躺在那裏。
她還真是孑然一身的來,又孑然一身地走了。
對這個家,對他沒有一絲的留戀走了。
推開通往露台的玻璃門,以往的她最愛坐在這裏,看著麵前的那一片海。
此時那海麵上燈塔的燈還一如既往地閃著,可她卻不知身在何處。
轉身回到隔壁那間婚房,窗台上,那個大大的燭台還擺在上麵,還有半截未燃完的紅燭。
看著那個紅燭,想著他們新婚之夜發生的那事情。
“唉……”不禁長歎一聲。
想著那一夜那滾燙的燭液傾灑在她背上的情景,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其實在那時就預示著,她和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助理打過來的。
在電話裏助理告訴他,蒙小西離開濱海後,先是去了北京,然後回了江城,在江城過完年後。
不知道什麼原因又飛去了X市,再然後去了那個古鎮。
再後來就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了,問了派出所的那個民警阿斌,他也說不知道。
放下電話後,他覺得自己很是可笑。
既然已經和她分開了,還為何如此地放不下。
她是一個成年人了,也許她想要到處走一走也未不可,自己想太多了。
從她離開濱海以後,自己就已經發誓,她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盡管自己在心裏比以前更加強烈地愛著她。
但是一切都已覆水難收。
轉身下了樓,陳姨已經做好了一碗海鮮麵擺在了桌子上。
盡管此時的他沒有任何胃口,但他不想拂了陳姨的心意。
那個從小就照顧他的阿姨,所以他坐了下來,吃完了那一碗麵。
轉身出了門,啟動車子,出了大門,往市區開去,回到市區自己現在所住的公寓。
他再也不想要回到那所海邊的別墅裏,那裏就像是一個牢籠一般,先是他最愛的父親,然後是他最愛的女人,都從那裏離開。
那裏就是一種壓抑的存在,隻有這一間小小的公寓,才會讓他心裏不會覺得那麼慌亂,那麼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