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姨從櫃子裏拿來鑰匙遞給阿斌,生怕她不住下來一樣。
“就住這吧,再說你也住習慣了,而且那個房間老王每天都有打掃,被褥我前幾天才洗過的。”
“太感謝了,阿姨。”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什麼呐,都是舉手之勞。阿斌,大晚上的,你送小西上去吧!”
陳阿姨倒是時時不忘給阿斌製造機會。
穿過長長的走廊,在走廊的心頭拐過去,又到了那間熟悉的房間。
阿斌打開門來,將屋內的燈打開,整個房間明亮起來。
屋裏的陳設一點都沒有變化,牆角的那幾袋西蒙和陳敏買的衣服還在那裏,不同的是,牆上的那幾幅畫不見了。
“西蒙的那些畫呢?”
“席帆帶走了。”
“他?”
“是的,在西蒙帶你離開古鎮的時候,他一直住在這裏。這個房間也是他吩咐留下來的,並且交了好幾年的租金。”
“哦!”她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新年過後不久,他又來到了這裏,並且在這裏住了好幾天,今天才走。”
“今天才走?”
“是的,你要是早來一會兒,可能還會遇見他。聽西蒙說你們和好了,我還納悶你怎麼沒有和他一起來,原來你們已經離婚了。”
她倒是沒有想到,席帆還會到這個地方來,而且就住在她以前的房間裏。
他越發讓她摸不透了,既然他隻是因為歐文豪的原因拚命折磨她的話,卻何苦還那麼放不下。
手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小腹,而造化弄人,自己腹中如今卻有了他的骨肉。
一切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在那張小桌子上,放著半瓶酒,旁邊的酒杯裏還有著半杯未喝的酒。
他倒是懂得挑地方,大老遠地跑到這裏來借酒澆愁。
唉……不管怎樣,如今的他和她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至於腹中的孩子,她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將他(她)生下來,一個人撫養長大,和任何人無關。
“那你休息,我下去了。”
阿斌站在屋子裏也不是很自在,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將背包放在床上,這個屋裏有席帆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讓她一時覺得很是壓抑。
打開窗戶,一陣風拂了進來,立刻就有了一種鹹鹹的味道。
走出房門,又拐上了天台。
初春的古鎮,還是帶著陣陣的寒意。
那盆夜來香還在那裏沒有挪動過,包括那個小鏟子。
一切看起來,還仿如昨日,她也並沒有離開過一樣。
從天台上看下去,整個古鎮一片靜寂。比去年來的時候要冷清一些。
有道是春寒料峭,一入夜,大家都呆在家裏不出來了吧!
就像此時的她一樣,那一陣海風吹來,就覺得有些寒冷。
趕緊下了天台,回到房間裏。
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昨夜在西山上幾乎徹夜未眠,這個時候疲憊不堪,躺上床,就進了睡眠當中。
一夜夢境不斷,一會在樓頂的天台,一會兒在後山的小路上飄蕩,一會又在那大海的浪花裏遊來遊去。
一會是劉禹明,一會兒是那個黑衣人,一會是西蒙,一會兒又是阿斌,他們的麵孔在自己的夢境裏不停的變幻。
最後,又回到了這間小屋裏,隱隱約約中,她躺在床上正處於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