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跟他說話了,一開口卻是這樣的意思。
其實在她醒來之前,他也有預料過,她一定會要求他放過她的,隻是這麼多天以來,他每天都是在對她的擔心中度過,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地想這件事。
不過今天她一醒來就跟他談起讓他放手的事,讓他一時還是接受不了。
她就那麼著急地想要離開自己嗎?
想一想自己這麼多天以來,衣不解帶地陪在她的身邊,為她擔驚受怕,為她連席氏集團的命運也不管不顧,帶著她來到了這大西北,就是在心裏還對她存在一種希望,希望她能慢慢地感動而原諒自己。
就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樣,她最終都選擇原諒了他。
然而,他錯了。
此刻在蒙小西的內心,在這次大難不死後,已經無比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與其呆在他身邊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不如來得痛快一點。
她要努力抗爭,不向命運屈服,直到他還她一個自由身為止。如果一切努力還是不能做到,那麼她寧願去死。
他看著她,她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冷冽,就這樣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地看著他。
他想,他懂了,她已經對他徹底死心,而且也永遠不會原諒他。
他站起身來,再也不說什麼,因為此時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如果換在以前,他一定會不加思索地告訴她,他永遠也不可能放手,哪怕最後弄得兩敗俱傷,他也不可能放手。
但是這個時候,她昏迷這麼多天後才醒來,所以他不想和她談論這個問題,或許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的。
所以,他隻是定定地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她,然後轉身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蒙小西在他一出去後,立刻站了起來,站在窗前看向院子裏。
這是一個古樸的四合院落,她的這個房間門正對著院子的大門。而席帆從這裏出去後,走進了院子左側的一個房間。
在院子大門口的屋簷下,有兩個男人穿著厚厚的棉大衣坐在那裏,他們的身邊放著一個炭火盆。
其實在早上她剛醒來的時候,那裏還是沒有人的。看來在她睡著的時候,他已經放不下心來,安排人在那邊守著了。
這樣一想來,想要讓他放手,簡直跟登天還難。
放下窗簾,她坐回到沙發上。
她也並不著急,眼下還是不要和他撕破臉為好,畢竟自己也領教過他失去理智的樣子,她不想讓那些痛苦重演。
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裏,她努力讓自己休息好,暫時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而席帆在這期間,隻是在第二天中午來到她的房間,也並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正在吃午飯的她,就轉身出去了。
她不知道他這樣算什麼?是在考驗她的耐心嗎?還是他要作些別的打算。
一大早,連日來的風雪終於停了,太陽穿透雲層,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她從溫暖的被窩裏起來,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看著外麵,那陽光灑在院子裏,那片積雪就發出耀眼的光亮晃著人的眼睛,美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