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席帆始終昏迷不醒,經過醫生的判定是腦部出血,需要立即手術清理淤血,所以此時手術室裏正是那席帆。
她捂了捂此時狂跳的胸口,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是的,七年以前,自己也是在搶救室的門口看著媽媽被推進去,又推出來,當中等待著的時間是那麼的揪心和惶恐,就怕媽媽出來之時與自己天人相隔。
定了定神,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席帆,你千萬不能有事。
回頭看了看小芳,那丫頭此時已是淚流滿麵,不知所措的樣子。
“小芳,你去病房照顧小峰,我在這守著。”
那兩個交警簡單詢問了一些問題,就比如她和席帆是什麼關係之類的。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之後,就留下一個電話,說後續有什麼事情可以電話聯係他們。
木然地拿著那張名片,看著那兩交警邁著方步,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那條長長的走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靜得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而此時躺在手術室裏的席帆,在這裏,隻有她,隔著那道手術室的大門陪伴著他,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擔心,讓他一定要挺過難關。
在走廊裏那冰冷的長椅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那種對醫院的恐懼漸漸地包圍在她的周圍,她是那麼的害怕他會離她而去。
眼前浮現初見席帆的那個晚上,比這個秋夜要冰冷好多的冬夜,他給了她如家人般的安心和溫暖,讓她覺得有他在,自己就不會孤單無助。
而現在,如果不是她跑到江城來,他也不會大老遠地坐著飛機從千裏之外來找她,就不會在這個夜裏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
此刻,她的心裏充滿了愧疚。
終於,那扇生死之門打開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她不敢站起身來,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隻是轉頭看著他們,希望從他們的臉上猜出一些信息。
然而,並沒有用,出來的兩位醫生都戴著大大的口罩,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其中一位醫生應該是看見了她,向她這個方向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在這門外,在這深夜的走廊裏,除了她沒有別的人。
她站起身,發現自己腿都在發抖,慢慢地走過去。
“席帆的家屬嗎?”
她點點頭。
“放心,手術很成功,麻醉藥效還沒過去,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回到病房好好觀察,如果長時間沒有清醒立刻報告醫生。”
一顆心終於落地,還好沒事。此時護士也推著席帆出來了,他靜靜地躺在哪裏,臉色還是那麼深邃悠遠,隻是頭部纏著厚厚的繃帶。
她立刻湊上前去,拿起他的手,那隻手以前總是那麼溫熱。而此時卻是冰冷不已,她輕聲地叫著他的名字,希望他立即就能醒來,自己的擔心才會少一分。
“別喊了,他這會聽不到的。”護士在一旁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