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昨夜抵在門上的沙發,挪回了原處,她不想讓人看出任何不妥。
打開門,門外站著那位年青的吳醫生。自己剛到這個家的時候,因為對新的環境不適應,再加上才失去親人那種痛苦,所以經常動不動就感冒,芳阿姨總讓吳醫生來給她拿藥,所以她對他還是很熟悉。
也不需要更多的客套,吳醫生就很熟練的幫她處理了傷口,上了藥,並包紮好。
她記得那一天,她趴在椅背上,吳醫生剛給她包紮好傷口。
席帆就出現在門口,她見到他,身體明顯的震了一下,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
可他完全就像沒事人一樣,穿著齊整,頭發也弄得一絲不苟。
吳醫生很快就走了出去,又回頭叮囑她注意傷口別感染,然後又眼含深意地說,最好別做劇烈運動。
這時候的屋子裏隻剩下他倆,她正在惶恐中。他卻隨手關上了門,徑直走向她,她往後退了幾步,在分不清他的行動之前,她不想冒險。
“對不起,小西。是我不好,昨夜是我喝多了,搞砸了新婚之夜,也弄傷了你。我心裏真的很愧疚。”他突然拉起她的手,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臉。
“看著你受傷,我的心真的很痛。我曾經發過誓,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傷害,我失言了,你就懲罰我吧,好不好?”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最後竟然把頭埋在她的懷裏哭出了聲。
她知道,在那一刻,她立馬就原諒了他。因為那時的自己已經拚命為他找了借口,認為那隻是酒精惹得禍。
其實她一開始就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以至於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讓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就如同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樣。至少在外人看起來是甜蜜而又幸福的。他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也時不時的在下人麵前跟她作出親呢的動作。
其實本來是計劃在婚禮的第二天外出旅行度蜜月的,但是因為她背上的傷口的原因,計劃就擱淺了,隻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
席帆害怕她在家裏悶壞了,還特意讓她那幾位閨蜜來家裏陪著她玩了幾天。
那一天,席帆從外麵回來,給她帶來了一大堆衣服,全都是露背的。他說那樣就不會碰到她的傷口了,她也為他的細心而感動萬分。
隨同他一起來的是一位年青的女醫生,給她的理由很簡單。吳醫生因為家裏有事脫不開身,所以換藥的事就拜托那位劉姓女醫生了。
這個理由也很讓人信服,她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那燙傷的傷口好得很慢,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那一個月裏,她都住在自己的房間裏,席帆也沒有怪她。
芳阿姨也從美國打來過好幾次電話,她也都說他們挺好的,在她的眼裏,他們這樣確實挺好的。
那一天,她背上的傷口最後一塊結痂掉下來,已經長好了新的皮膚。唯一不足的是,那一塊留下了一條難看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