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緩緩地順著往上移,那張一米五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披肩長發胡亂地散落在枕頭上,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蓋著眼睛。白晰而小巧的臉上因為暖氣的原因現出一片紅色的光暈。
在朦朧的夜色裏也能感覺到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那是一張即使是女人見了也得為之癡狂的容顏。
屋子裏很是溫暖,但此時的她睡得並不是很安穩,白色的被子差不多滑落到床下了,隻剩一個被角蓋在身上。雙手緊緊地抱著一個枕頭,淡藍色帶著荷葉邊的絲製睡衣襯得她的皮膚在夜色中發出瑩白色的光,更像是一個易碎的白玉瓷器擺在那裏供人觀賞似的。
鏡頭定格在那張絕世嬌好的容顏上,隻見她眉頭緊鎖,白晰的臉上表情痛苦。鼻頭冒著細細的汗珠。整個身體顯現出欲罷不能的狀態,一定是夢魘困住了她。
仿佛是要一探究竟似的,鏡頭在她的頭上盤旋了一圈,那夢境就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那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此時正是波濤洶湧。海麵上隨著翻滾的浪花起伏的是一葉扁舟,扁舟上的她一身素白色衣裙。
浪花已經打濕了全身,衣裙緊貼著她曼妙的身姿。一頭烏黑的長發正滴答滴答地滴下水來,一縷發絲貼著臉頰。在海風和海浪的夾擊中,她冷得瑟瑟發抖。
而現實中的她這個時候翻了個身,連那個被角也徹底滑走了,也許是感覺到了寒冷,她蜷縮著身子,把那枕頭抱得更緊了。
夢中,她知道在海的那邊有一個小島,而此時她正要往那個小島上行進。小島上靠海的南麵有一棟大大的別墅,她知道那裏麵有屬於她的溫暖的房間,歐式大床,柔軟的被窩,那些都是她此時迫切需要的。
所以,不管如何艱難,她都要努力地行進。
要說夢境總是很神奇,那葉扁舟在大海中搖搖晃晃的,竟然也晃到了岸邊。此時扁舟裏已灌滿了水,即將傾覆之時,她不由自主地飄了起來,一踮腳就立在了岸邊。
那一葉扁舟立馬就沉了下去,水麵上打了一個漩渦,漸漸的又恢複了原樣。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此時的她光著腳踩在了島上的青石板路上,每走一步在身後就留下了一串水印。石板路兩旁高高的石壁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
那石板路仿佛沒有盡頭似的,蜿蜒著向前延伸。越來越窄,兩旁灌木的枝丫已經蔓延出來在頭頂搭成了一個弧形。她走過的時候那些個枝丫的末端就拍打在她的身上,但是她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繼續往前穿行著,直到無路可行。
此時前麵突然出現一大片平坦的綠地,綠地上長滿了馬桑,那一片的馬桑正結著紅紅的果實。橢圓形的葉子上爬滿了五顏六色的毛毛蟲,那長長的毛正撲棱棱地抖動著。
那些毛毛蟲越聚越多,那些葉子終於承受不住後後重量,一陣微風吹來,毛毛蟲就紛紛掉落到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