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來醫院吧。”
“來吧。”
“那明天見。”
“好的。”
這是辛子厲昨晚給程凱發的短信內容。在第一條短信裏，辛子厲沒有用“嗎”這個詞作結尾，而直接接用了“吧”。語氣堅決而又肯定。
見麵之後，兩人坐在醫院大院裏的長條椅上，當辛子厲正想開口質問程凱時，程凱卻先發製人。
“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你是要問言軼瓊的事吧！”程凱的聲音格外的深沉。
“我和你之間其實也隻有言軼瓊的事可以談的。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直接一點吧，你是不是打算和言軼瓊分手?”
“我當然不想和她分手，我有多喜歡她你應該知道的。可是，可是她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我擔心如果她站不起來了…我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走？”程凱一直都低著個頭，像是在與大地對話。
“有這樣的擔心也是人之常情的。”辛子厲淡然的說道，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親人經曆這樣的事，又會是怎樣麵對的。
“但我敢保證，如果將來我結婚了，我最愛的還是言軼瓊，真的。”程凱終於抬起了頭與誠懇的與辛子厲的雙目對視。
辛子厲將目光停留在他臉上幾秒後，低著頭笑了笑，再歎了口氣。
“我能理解你的。不過現在請你對言軼瓊好點，給她點希望吧！我不希望這個時候她聽見你的事而變得頹廢，你也知道她其實挺好強的。”
“嗯，我知道。”
程凱默許的點了點頭後，兩人都起身朝言軼瓊的病房走去，椅子上的餘溫在空氣中揮發，漸漸的冷卻，就像顆溫熱的心和炙熱的感情總有一天也會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冷卻，冷卻。
程凱的果真表現很好，沒有泄露一絲的馬腳，還是唯言軼瓊命是從，辛子厲輕而易舉的就從言軼瓊的臉上讀出了溢於言表的幸福。可幸福有時候就是一個終極象征，它並不能帶來真正的解脫。
還記得昨天言軼瓊在電話裏囔著，“如果他要有分手的念頭話，你直接給我執行了！一定要趕在他企圖說出‘分手’兩字之前提出！”可是辛子厲似乎完全沒有盡分手代理的職責。對於程凱，她隻能感到遺憾，沒有責備。這個世界或許除了言軼瓊，沒有人有資格責備程凱。在辛子厲的潛意識裏，程凱的選擇可能是最正常不過的。
不是所有的愛都能經得起歲月的打磨，不是所有的情都能安然度過顛簸曲折的漫漫長路，最後剩下來的“愛情”更是微乎其微，所以程凱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辛子厲就這麼一直悲哀又固執的覺得。
程韶瑤突然破門而入，一副主人架勢的招呼著辛子厲和程凱，“你們別站著，快坐啊！瓊，剛出去碰見你爸媽了，說要回家一趟，那點東西回來。”
辛子厲已經完全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見到程韶瑤了，可無論有多少次，程韶瑤都會給辛子厲一股莫名的陌生感，因為有這樣的感覺，大概永遠也無法成為朋友吧。
“瑤瑤，你別忙了，坐著休息吧！對了，跟你介紹下，這個你認識吧！”言軼瓊指了指辛子厲，然後又將手指向旁邊的程凱，“這個是我男朋友。程凱。”
“哦，你就是程凱啊！昨天還聽瓊提到你呢，你對瓊可真好啊！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哈哈！”程韶瑤眼神裏的歆羨暴露的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