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離開後,三個男生陸陸續續又走進了病房。可就在剛才片刻的接觸後,三個人仿佛是找到了共同的話題,一下子陷入了隻有他們三的世界裏,完全沒有再理會病房裏其他兩個人的眼光。言軼瓊與辛子厲麵麵相覷著,企圖打斷他們的談話,哪知道平時一貫惟命是從的程凱竟然一揮手示意言軼瓊安靜。都說三個女人是一台戲,這三個男人更是一出電視劇了,而且還沒完沒了的重播,簡直就無法插上嘴。
言軼瓊瞥了眼辛子厲說,“你看‘不討厭’一來,他倆就跟點著了火的燈籠一下就亮了,真是找到了組織,你看看那程凱眉飛色舞的!還有何盛還揮著他那腿呢,也不怕第二次骨折了!”
“沒事,待會林曉也回來,我們也能排出一場戲了!”辛子厲拿起水果刀嚐試著給蘋果削皮,因為是第一次手感不是很好,所以她的眉頭輕微的蹙了起來。
“林曉?就是你初中的同學吧?好久沒見她了。來來也好熱鬧點!你最近跟唐羨聯係過嗎?我還想到她那買點衣服呢?”
“沒,最近沒怎麼聯係,不過要是跟她說了你的事,她估計也會來看看你,說不定大方的送你幾件!”辛子厲手中的蘋果皮連同蘋果肉同時落地。
“那好啊!趕緊叫她來呢!我這一受傷,簡直就是個大party!”
“你還真是樂觀!噥,這個給你。”辛子厲將已經不成型的蘋果遞到了言軼瓊手中。
“這什麼東西啊?果肉呢?”言軼瓊的臉打著褶皺,非常的糾結。
“連同果皮一起沒了。就剩下個果核了,你就將就著吃嘛!”
言軼瓊徹底無語了,一邊啃著蘋果核一邊搖著頭。時間在這個小房間裏靜悄悄的流失著,男生們的話題好像從籃球、足球、遊戲引申到了牆邊的吉他。當程凱問梁天會不會彈時,梁天想了想點了點頭,於是在眾人的催促下他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抱起了吉他放在膝蓋處,頓時原本安靜的樂器迸發出了一個個流連世間的音符。這些歌從他手中滑落的音符所組成的旋律是在場每個人都熟悉的《天空之城》。這首曲子經過鋼琴的演奏已經是非常的完美,令人無不頓足而深陷其中,然而今天的它被吉他這麼一拚湊,更是有了不同的風味,顯得更加的悲涼與淒厲。
梁天一直低著頭專注的撥動著琴弦,當他偶爾抬起頭時,好像可以從他的眼神裏看見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悠長深邃且是那麼溫柔,辛子厲的心中恍然的閃過一絲砰然的感覺,但立刻又隨著音符的降落而停止。
“這麼多人?”林曉其實早已走進了病房,隻是大家都沉靜在了音符的世界裏,沒有注意到她,直到一切回歸到安靜後,她才更往裏走了一步說道。
“就來了?喬嘉送走了?”
“我去晚了,還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上火車了。不過我跟她說了你要忙著照顧言軼瓊,所以來不及送她,她讓我轉告你,要好好休養哦!”林曉的小腦袋微微的傾向言軼瓊。
“哦,跟你介紹下。這個躺著的就不用說了,這個是她傳說中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程凱,這個是梁天,這個是何盛。”程凱特別誠懇而又羞澀的點了點頭,梁天與何盛抿著嘴角,分別朝著林曉揮了揮手。
“梁天,你剛那段彈的真好,我眼淚都要出來了,沒白來這趟呢。”林曉的氣色已經恢複了,臉上浮現出了往日甜美的微笑,很難再聯想到那天她是如此的虛弱。梁天提起了右手撓了撓後腦勺。
“你們剛剛說是誰走了?”言軼瓊是一台收音機似的,突然按下了回放。
“喬嘉,你不是見過嗎?今天被他爸媽送出省了。對了,林曉,那你不是就一個人住了嗎?你幹脆搬回家吧!”
“不搬。你也知道我跟我爸媽相處不來,一見麵就吵架。”說著林曉便坐在了言軼瓊的床尾,“喬嘉走後,我這就空出了兩間房了,一間是喬嘉原先住的,一間是我和她的雜物間,不過她都走了,我也沒什麼雜物了,你有沒有朋友要租房呢?我一個人可承擔不起這房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