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時候大的很空虛飄渺,有時候又小的仿佛隻要你一回頭就能遇見曾經熟悉的麵孔,也許是緣分沒有用盡,也許是故事才剛開始。
言軼瓊出事後,辛子厲一度擔心著言軼瓊會換上抑鬱症,所以打算每天隻要一下班就會來醫院,陪她聊聊天,解解悶。但實際上她真的太低估和小看言軼瓊了,她不僅跟醫生哥哥、護士姐姐們打的火熱,更是和百無聊賴的何盛相談盛歡。
周六,辛子厲和程凱在外麵隨便吃了點午餐,順便也給何盛帶份快餐。在回醫院的路上他們都皺著眉頭談論著言軼瓊的病情,都埋怨著自己為什麼當初不阻止她,心中無不充滿了對言軼瓊的憐憫之心和愧疚之情。
於是他們的結論是,我們要加倍的關心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對她好,況且她現在是屬於人生的低穀,就算再樂觀的人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打擊,所以我們的責任重大,也隻有我們才能把她挽救,要讓她知道什麼是浴火重生,要喚起她對生活的希望。他們越往下說下去就越覺得自己都肩負重任,而且還不比國家領導人的責任少多少,言軼瓊四舍五入含糊著也能算是半個祖國的花朵,可是祖國一旦沒有了花朵,那不就成了一大片幹涸的土地了嗎?那不就禿嚕了嗎?辛子厲與程凱交換了彼此堅定的眼神,腰板挺著直直的大步邁進著。
誰知還沒到言軼瓊病房門口,當他們剛踏出電梯,就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一陣言軼瓊的笑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富有磁性的男生笑聲。頓時他們剛剛才被任命的艱巨的使命感徹底破碎了,轉而帶著一股的幽怨氣息走進了病房。
言軼瓊和何盛正有說有笑的你一言我一語,看見他們進來後也沒有半點的收斂,依舊是暢所欲言著。言軼瓊因為是背部開的刀,所以醫生要求不能平躺著,隻能將身體微微的側在一邊,而現在她側的這邊正好直對著何盛。辛子厲發現程凱的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不悅,於是便瞪著何盛說道,“有完沒完啊!你們還記得不記得自己是病人啊!”
“看!辛子厲吃醋了!”何盛洋洋得意的朝言軼瓊說道。
“我還吃醬油了呢!你們看到人家的恩恩恩在這啊!”辛子厲的下巴仰向了程凱。
“哦哦哦!”何盛會意的點了點頭,轉而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辛子厲手中的飯盒。“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呢?”
“就是大白飯,你家裏都沒人來照顧你嗎?”
“沒跟家裏人說,都是朋友來照顧的,既然你也在這,我就叫他們別來了。”
“什麼叫我也在這啊?我是來看我朋友的,不是來安排照顧你的!”
“我不是你朋友嗎?”
“不是。”
聽到辛子厲毫不猶豫的回答後,何盛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接後麵的話,表情是一臉的無奈後又變成了心酸,說道,“你…你…你…太無情了!”然後便佯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用手在臉上摩挲著。辛子厲見怪不怪的沒有理會他,隻是打開了飯盒擺在安放在他床上的桌上,轉而向言軼瓊詢問著身體的狀況,言軼瓊淡然的回答著她,看來言軼瓊的情緒與往常相比並沒有劇烈的起伏,大概她暫時還不能預料到事情的嚴重性。
吃完中飯後,大家漸漸都開始準備休息了。言軼瓊的父母躺在了進門第一張的空床位上,何盛也安安靜靜的睡去,程凱則被言軼瓊催著去買草莓,隻有辛子厲和言軼瓊仍睜著眼睛聊著心事。
“躺著的感覺怎樣啊?我看你挺樂嗬的!”
“苦中作樂唄!你知道嗎?我這一躺下很可能起不來了!”
辛子厲心頭一緊,雖然這句話在她的心中已經憋著很久,可是當它從言軼瓊的嘴裏說出時,字字如針紮般,震動著她的心,可即使這樣她依舊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來掩飾內心的驚慌。
“誰跟你說的啊!這麼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