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戲嗎?”言軼瓊的眉毛一上一下的做著運動,顯出一副無恥的表情。
“收起你那令人作惡的表情,人家有女朋友了。”
“可他不是喜歡你挺久了嗎?會不會一看到你,那份感情又回來了呢?”
“寧願不要,我真的不喜歡他,而他現在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這是他最好的結局。”
“真不知道你這個怪人是怎麼想的?你找個對象怎麼就那麼困難呢?我真是不理解你。”說著言軼瓊平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天花板。她確實琢磨不透這個天天在一起的辛子厲。讀大學那會,當班上每個女同學身邊都多了一位男生時,就她還孤寡老人一個,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畢業。想通過言軼瓊認識辛子厲的男生也不少,但一一被辛子厲以“沒感覺”給回絕了,每當問起辛子厲你到底喜歡什麼型的時候,得到的回答總是令言軼瓊從抓耳撓腮到瀕臨崩潰的四個字“有感覺的”。
“別說你不理解了,我自己都有些不理解了,我甚至覺得是不是我的心智是不是不健全,你知道嗎?單位上有個男生條件挺好,但就是因為有天突然發現他竟然開著一輛紅色的奇瑞後,重點是紅色,感覺完全破碎了;學車時認識了一個男身,各方麵也不錯,看的挺順眼的,可就是因為他每天都在變換著QQ狀態後,感覺又破碎了;朋友介紹了一個男生給我認識,人也不錯,但就是因為發現他QQ相冊裏展示著十幾張幾乎同一角度的自拍照後,那種感覺又一次山崩地裂;在馬路上看到一個男生,真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是他竟然隨地吐了口痰。我知道我所說的都是些無謂的小事,可是在我的世界裏,它就會被無盡的放大一百倍,我完全無法容忍和接受,你說,是不是我心智不健全啊?”辛子夜也平躺在床上滔滔不絕的說著積壓在她心裏的話。
等辛子厲侃侃而談後,言軼瓊一反平常無理取鬧的風格,用低沉著像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我能理解,真的,有段時間我也那樣,看誰都沒辦法接受。後來我想,可能因為我曾經真的全身心的投入喜歡一個男孩,我也不是天生就現實,我也浪漫過,感性過,那時候的我也和你一樣,相信感覺,相信緣,可是最後我們還是沒有結果,好像自從那之後,看誰都沒辦法喜歡了,我想以後我再也不會有真正的喜歡了,再也不會有了。”
“你會覺得孤獨嗎?我有時覺得自己特別的孤獨,總是一個人,連愛一個人都不會了。你有男朋友,有人愛你,那你孤獨嗎?”
“當然孤獨了,就算周圍都是愛你的人,你還是一個人,永永遠遠都是一個人。人隻要存在著,就必然會孤獨。”
原來,我們都是如假包換的孤獨者。辛子厲是。言軼瓊是。你是。我是。
麵度這個意外休息的一天,辛子夜不想就隻是回家休息,她想要轟轟烈烈的將其認真的打發,當聽到言軼瓊今天要聽陳老師的課後,辛子厲更是義無反顧的要求跟隨言軼瓊的腳步。
“有病啊,現在這麼積極,原來上陳老師的課天天睡覺。”當辛子厲還在讀書的時,陳老師是他們班的任課老師,在印象中,他總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帶著一副像酒瓶底座那麼厚的眼鏡,他眼睛又極小,你不仔細看壓根不知道他正在怒視看你。他有一個人盡皆知的口頭語“你在住什麼?”,原意是你在做什麼,可是這個做字他老是念不好。一旦發現有同學沒有認真聽課,他就會很激動的說這句話,還配合著那天衣無縫糾結的表情,每當這個時候膽小的同學會捂著嘴巴偷笑著,膽大的同學則會跟著後麵學他,辛子厲也喜歡跟著大夥偷樂著。
“瞎說,我哪睡過覺了,我壓根就沒怎麼去過。”辛子厲擺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摸樣。
“你還知道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現在還說那句口頭禪嗎?”
“早不說了。”
“那沒意思了,沒意思了。太失落了,突然覺得屬於我們的那個時代完結了。”
“是你完了,我還沒完呢。”
正說著屋外傳來一個稚嫩的女聲喊著言軼瓊上課,姐倆走出房間,恰好與程韶瑤迎頭相碰。程韶瑤是言軼瓊的室友,和辛子厲隻有幾麵之緣,並沒有什麼接觸,辛子厲隻是淡淡的朝她點點頭,可是程韶瑤卻熱情洋溢的嘰嘰喳喳問東問西。
辛子厲對著言軼瓊咬著耳朵說道,“怎麼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