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藍傾月聽了心裏多少有些震動,她沒想到率歌竟然會說這樣的話來,心裏十分的感激。
就是郭英和李慶傑兩人聽了,心裏也是倍受舒坦。沒想到這窮小子,雖然成績也不好,但做人還是不錯的。
平時那些朋友,一聽說自己成了釘子戶,不是假口有事,就是躲著見不到人。率歌這樣的話,那就是明擺著要跟拆遷辦對著幹,拆遷辦是什麼地方,那怎麼說也是政府部門啊。
單槍匹馬,與政府爭鋒。單論這份勇氣,就值得側目。
同樣,錢福東聽了也是一陣側目,陰森冷笑道:“看來,你是來找事的了。”要治人,就必須先找個罪行,這樣才‘言之有理,定之有罪’。
其實率歌心裏也是沒辦法,當他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不過之後,他看到了文件曉得了其中的蹊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當做沒看到,況且這是藍傾月的家。之前人家可是在眾人不相信自己的時候,不顧眾人,直接站出來選擇相信自己,就這份信任,已經讓率歌銘記在心。
眼下這種情況,盡管麵對的是政府機關,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冷了藍傾月的心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說的正是此時率歌的心境。
“你如果真要這麼覺得,那就這麼覺得吧。”
率歌笑了笑,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了後腿的餘地,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衝了。
這時,藍傾月有些擔憂的拉了拉率歌的衣角,“率歌,你不必這樣的……”
率歌回頭笑了笑,說了一句,“那一****排眾而出,相信我。這一****頭破血流,也要護住你。”
藍傾月心頭一震,俏臉立即紅了起來,不敢看著率歌,連拉著率歌衣角的小手,都是迅速的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錢福東冷笑著看著率歌和藍傾月之間的言語,他並沒有立即打斷,因為他此刻也是需要時間叫人。
率歌的身手,就靠自己帶來的那幾個人,估計難度很高。說不定最後自己都可能被揍,這是錢福東萬萬不想的。
所以,他就想要趁率歌聊天的時候,抓緊時間去叫人。
他立即掏出電話,撥打了拆遷辦孫隊長的電話。
正在拆遷辦公室的孫隊長,此時卻是正在跟他的頂頭領導楊和平做報告呢。楊和平一看孫隊長來電,就示意他無妨,可以接電話。
得到楊和平的授意,他孫隊長就果斷接起了電話。可沒幾秒,孫隊長臉色就變了好幾次。這讓楊和平皺了皺眉頭,懷疑是不是哪裏出了事兒。
強壓下急迫的心情,楊和平抽了根煙,準備等孫隊長掛斷電話再詳細問問情況。
一會兒後,楊和平就立即問道:“有什麼情況嗎?”
孫隊長連忙解釋道:“楊主任,是這樣的,錢隊長那邊情況不大妙,今天他們剛出去對那塊區域最難啃的釘子戶郭英一家進行勸說搬家,可沒想到對方的態度卻是一直那麼強硬。根本就不給錢隊長一絲機會,最後還找來了幫手,現在錢隊長那邊正打電話給我請求支援呢。”
楊主任狠狠掐滅了煙,沉聲道:“居然還有這回事,現在的釘子戶怎麼這麼不明白啊?房子拆遷,拆遷辦又不是不給拆遷費,有了那個拆遷費就隨時可以買套不錯的房子,可這些人為什麼偏偏賴著老房子不走呢,這實在是想不通啊。”
“就是,就是。”孫隊長連忙附和著,又道:“楊主任,您看現在……”孫隊長的意思是問楊和平,現在時間緊急,要不先帶人過去協助下錢隊長?
楊和平自然明白,也知道此刻情況相當的緊急。每年因為拆遷問題,受傷死亡的人數可不少啊,不管是老百姓還是拆遷辦的人。
真要是發生了人命,那就是他楊和平也難逃其咎啊。
如此一想,楊和平也不敢半絲耽擱,拿起辦公桌上的公文包,就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這事情必須完美解決,千萬不能硬著來。”
本來孫隊長還在埋怨錢福東呢,這會兒叫他過去幫忙,如果真出事了,那他孫隊長必須也得跟錢福東一起扛起這份責任,等於他被錢福東拉下了水。
現在楊和平出麵,要追究責任的話,那也是上級領導先頂著,他就可以在底下乘涼了。
孫隊長心情大好起來,立即點頭,生怕楊和平半途改變了想法呢。連忙叫上一些工作人員,安排好車輛,就風塵仆仆的直朝郭英家的方向趕了過去。
在路上,孫隊長還給錢福東打了電話,示意他們馬上就到,叫錢福東先安穩下老百姓的情緒。
得到這樣的回複,錢福東的腰杆下意識的就挺直了幾分。看著率歌的眼神都透著殘忍,就讓你這小子多得意一會兒,到時讓你後悔幫人出頭,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哼!
又過了一會兒,錢福東看了下時間,知道孫隊長他們估計也快到了。錢福東便開始囂張的大搖大擺走向率歌,有恃無恐道:“不管你是誰,今天這棟房子,就必須拆掉。拆遷辦已經派來了大批工作人員來協助,你們自己好好商量下,是打算拿了拆遷費乖乖搬家,還是到時等著人來了,強拆那就不是你們所能阻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