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直口快?
率歌心裏腹誹著,這哪叫是什麼心直口快啊,簡直就是冷嘲熱諷啊,要不是自己臉皮夠厚,換做他人,興許被說的羞愧哭了。
不過藍傾月既然都這麼說了,率歌也不能小氣,既然藍傾月的父母親這麼不歡迎自己,那自己也沒必要繼續呆著了。
接過藍傾月遞來的開水,喝了一口,率歌就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率歌,簡直是如坐針氈啊。
藍傾月要想多留率歌一會兒也不敢了,她十分的過意不去,將率歌送到了門口。看到藍傾月心存愧意,率歌反而安慰了幾句,就邁開步子走了。
藍傾月伸手揮了揮,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道很吵的機器聲,以及混雜一起的聲音。
回頭一看,臉色頓時就驚得花枝亂顫了。
被藍傾月這一聲尖叫,還沒走幾步的率歌就轉身驚訝的看了過去。他這一看,就立即明白了為什麼藍傾月這麼淡雅的性子會如此的驚慌失措。
一眼望去,原來就在她家的牆壁旁邊正開著一輛黃色的推土機,正打算推著藍傾月家的牆壁,看這架勢,這要是被推到的話,這都不知道建了多久的老房子,必然是支撐不住的。
在推土機旁邊還圍著五六個青壯年,穿著工作服,手臂上還別著一道寫著‘拆’字的條帶。
這明顯是拆遷隊嘛!
事情緊迫,率歌立即就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興許是也聽到了牆外的動靜,在二樓的李慶傑和郭英也立刻下樓跑了出來。定睛一看,郭英立即就急忙大喊阻止。
派推土機過來,其實隻是虛張聲勢,這是拆遷隊一貫的做法。碰到一些釘子戶,他們一般是先采取嚇唬嚇唬的錯失,至於‘嚇唬’的程度如何就看釘子戶的態度了。
拆遷隊這時聽到郭英哭天喊地的大喊,一點都不慌忙的一揮手,讓正在前進的推土機停了下來,不過並沒有熄火,意在威脅,隻要談不攏,他就可以立即讓推土機推掉你的牆,到時你不拆也得拆了。
眼看對方一停下來,郭英就立即提高了音量,哭喊了起來,“這可是我們家留下來的祖屋啊,原本遇到政策說要這塊地方要拆遷,重新規劃新區,這本來是好事。雖說有些不舍,但既然政府要這塊地,我們也隻好配合讓地。
可是呢,沒想到拆遷費卻硬生生給我們家扣了那麼多,按照現在的房價行情,半間房子都買不到。這還怎麼可能讓地,沒想到我們不答應,今天他們就偷偷摸摸的要強拆,推掉我們的房子,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藍傾月家裏發生的這動靜,自然就吸引了為數不多還住在這裏的鄰裏鄰居的關注。
郭英眼看很多鄰居都來了,她的膽氣也足了一些,就開始對他們訴苦。
她的這一番說辭,倒是讓正趕過來的率歌也聽懂了怎麼回事。
負責帶隊隊長錢福東,看見郭英又開始大聲嚷嚷起來就覺得一陣煩躁。郭英這間房子的地址挺關鍵的,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好聲好氣的勸說,可是郭英這女人一言不合就叫著眾多鄰居們,大聲嚷嚷又哭又鬧,好幾次都被她這樣糊弄過去。
搞的他被上級領導拆遷辦主任楊和平訓斥了一頓,錢福東也因此視郭英為眼中釘肉中刺,因為被上級領導不滿,也導致錢福東幹脆暗中克扣掉郭英一家的拆遷費。
這次,錢福東是勢在必得,連推土機都派了出來,可沒想到這郭英卻一點都不怕,依然用著老計策,大聲嚷嚷哭鬧不已。
錢福東很憤怒,指著郭英怒道:“實話跟你說了,你這塊地是必須拆,如何都得拆,現在你要是合作一點的話,還能分到一點錢,如若不的話,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就怨不得其他人了。”
郭英一聽頓時也怒了,扯開嗓門,大聲道:“你們看看,這是什麼態度?分明就是土匪強盜啊,硬搶強取,這世上還有王法道理可言嗎?”
這會兒率歌也走了過來,郭英的做法,真不是好辦法,大聲嚷嚷的方式,反而會使事情往相反的方向改變。
看到率歌又走了回來,藍傾月多少覺得心安了一些。盡管他的身軀消瘦,可不知怎的,卻能給她這種感覺。
郭英說完話後,回頭一瞥,卻看到率歌居然還在,本來就很憤怒了,看到自己女兒還跟這個窮小子有說有笑的,當下就質問道:“小子,你怎麼還賴在這裏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