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希望您替我保密。”他說道,“這些事,總有些難以啟齒。”
“沒什麼,我覺得很正常嘛。”我笑道,“還是你們醫生愛上病人會被笑話?”
“這當然不會。”他說道,“隻是,害怕失敗,更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失敗。”
我點點頭,“沒問題。我也不是到處嚼舌根子的人,不過她不讓你去的話,會不會對她的康複有影響?”
“這倒也不會。”周文博說道,“最近你可能沒見她,她清醒的差不多了,隻是越清醒,情緒就越低落。”
這倒也是,清醒了,那些傷心的事兒自然也就會越清晰和痛苦。
可我們也不能總讓她永遠活在麻痹和逃避的精神世界裏,這確實是一個痛苦的悖論。
……
那天跟周文博談了以後,我本來打算去看看孟聽雲,找她談談的,沒想到第二天早晨,我正在和郭曉婷商討案子,她卻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於浩,”她在那頭說道,“你在哪兒?”
“我在公司。”我說道。
“那我這就去長海。”她說道。
“嗯,我已經不在長海了。”我對她說道,“我辭職了。”
她微微吃驚,說道,“那你現在在哪兒上班呢?”
“嗯,我和你曉婷姐,開了一家公司。”我說道,“在長春路上和南京路的交叉口這兒。”
“行,那我去找你吧。”她說道。
我擔心她精神沒有痊愈,一個人出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所以急忙說道,“你有什麼事兒,我去找你好了。”
“嗯,有事兒。”她說道,“我想……你跟我去趟小丁家,看看小丁的家人。”
我一愣,“怎麼……突然想去他那兒?”
“見麵再說吧。”她說道,“那我去找你。”
“你還是在家等著我吧,我去接你,這就過去。”我說道。
掛了電話,郭曉婷問我,“小雲?”
“嗯,”我點點頭,說道,“好像有什麼事兒找我,我得趕緊過去一趟。”
“行,路上小心點。”
……
我到了孟總家,看到孟聽雲已經穿戴整齊的在門口等候我了。她戴了一頂白色的帽子,站在晶瑩的雪裏,像是陽光下透明的玉璧一般好看。
其實也難怪周醫生會喜歡上她,這樣的相貌和家世,是男人都得動心吧。
她的神情似乎並不像周文博所說的那樣憂鬱,我走過去的時候,她站在那裏,一直是笑看著我的。
“你怎麼這麼快?”她笑道。
“我打車來的啊。”我笑道。
“打車有這麼快麼?”她說道。“南京路,離這兒不近呀。”
“我打了兩輛車,所以快。”我笑道。
她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怎麼想起去小丁家了?”我問道。
她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淡淡的說道,“沒什麼,走吧。”
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