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拉著行李,正準備出門。
他居然想半夜趁著我們睡著,然後偷偷溜走。
“您幹嘛去?”我問道。
“我……我有事兒出去一趟。”他說道。
“那您幹嗎還帶著行李?”我問道。
“這……”他編不出像樣的理由了。
柳如月的門開了,她走了出來,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十分氣惱,“您想幹什麼呀?”
她爸忽然不慌亂了,換了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態,說道,“這還看不出來嗎?我當然是打算回家。”
“咱們不是那會兒說的好好的不走了嘛,您這又是幹嘛呀?”我連忙勸道,“這大半夜的,您一個人出去,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能有什麼事兒?”她爸說道。
張雅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我說你這老頭到底有完沒完?中午剛說的好好的,這怎麼又變卦了?”
“我想了想,還是走吧。”她爸說道,“在這兒也是給你們添堵,還礙眼,其實我知道,你們隻是嘴上攔我,心裏巴不得讓我走呢,而我呢,也不想在這兒呆了,我一走,咱們大家都開心不是?”
張雅說道,“我說你這老頭怎麼這樣?誰說過你在這兒礙眼了。”
“還不礙眼嗎?”她爸說道,“我都瞧出來了,你們一個個都看我不順眼,誰跟我說話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在這兒還有尊嚴嗎?還有地位嗎?還有臉麵嗎?”
“讓他走!”柳如月突然打斷了張雅的話。
我們都一愣。
“你不就是想走麼?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要走你自己心裏清楚,為什麼又要編派出這些理由來惡心人家?從頭到尾,誰說過看你礙眼的話了?哪次不是你自己在這兒挑事?行了,你走吧!我們誰也不攔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柳如月眼眶紅了,轉身就回了屋,然後砰的關上了門。
“你瞧瞧,還說沒有。”她爸生氣道,“這是什麼?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能有多好?我還冤枉你們了?都讓開,我要回去!”
張雅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詢問我要不要留他,我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當然得留下,柳如月是賭氣的話,她當然知道老頭一回去就意味著危險。
唉……
……
經過又一番苦勸,我和張雅幾乎使出了打一場籃球的體力,最後終於將他勸住。
雖然將他勸了下來,但我和柳如月的事已然泡湯了,而且以她現在的情緒,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戲了,躺在床上,我感到有點絕望,這樣的日子還有多長時間?我真的是受夠了,救命啊!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吵醒了,我拿過來一看,發現是我媽的電話,便接了起來。
“媽,您這麼早打電話幹嘛?”我困意十足的問道。
“你小子搬家了?”她說道。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
“廢話!”她說道,“我剛和你爸敲門,開門的不是你,說是你同學。”
“您和我爸來濱海了?”我頓時就完全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