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見我被打倒,也立刻從地上撿起一個酒瓶子,咣當就狠狠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去你媽的!”他惡狠狠的罵道。
我感到一股濃濃的熱流從自己的腦門蔓延而下,我摸了一把,那是粘稠的鮮血,我感覺自己似乎漸漸要失去意識了。
那男人想要再打,但被那女人死死從後麵攔住。
“行了!你會打死他的!”那女人吼道。
我結結實實的挨了兩酒瓶,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痛苦,反而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和舒服。
我指著自己的腦門,對他說道,“打呀,打死我!是男人你就打死我!”
那男人見我血肉模糊的樣子,似乎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沒那麼衝了,反而生了退意,“你有病吧。”
我突然有一種特別的渴望,我希望他再狠狠打我幾下,讓我延續那種痛快。
於是我繼續叫囂,“來呀!幹女人你不行,打人你都不行?我不還手,你隨便打,也讓你出口氣,要不然你這做人得多失敗呀。”
他剛要走,一聽這話,頓時又回來了,“你找死是不是?”
“我是找死,就怕你沒那個本事!”我笑道,“有本事你就來呀!是男人你就來呀!是不是又不行了?嗯?又軟了是不是?”
他中了我的激將法,頓時氣急敗壞,四下找酒瓶,就要往我身上衝。
但被那女人死死攔住,女人指了指亭子上方說道,“有監控,你傻呀,萬一他明天訛上咱們怎麼辦?”
“孫子才會報警,孫子才訛呢,”我繼續喊道,“有本事就來!”
那男人似乎被我豁出去的架勢給嚇壞了,加上有監控的困擾,又重新收起了怒氣。
“我懶得跟你計較。”他說道,“我不是怕了你,我是擔心你訛我。”
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突從地上爬了起來,“你們不是有顧慮嗎,沒關係,我幫你們砸掉監控。”
我說著就動手,但那監控太高,我實在是夠不著,於是我從地上抄起酒瓶,瞄準了往下砸那監控,但大概是喝醉了的原因,扔了一個又一個酒瓶,始終是沒有砸到。
一回頭,發現那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悄悄遁走。
我滿意的大笑了起來,“讓你打你都不敢打,真慫包!”
我笑了一會兒,突然感覺有些暈,然後感覺身體漸漸不受控製,咣當栽倒在地。
我感受不到一絲的疼痛,盡管我感到血還在不斷的流下來,但卻感到心裏無比的暢快。
就這樣吧,我躺在地上,鼻息裏充滿了泥土的芳香,我望著璀璨密集的星空,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看星星了。
我看著星星,慢慢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的時候,我還在想,如果我死了,柳如月會不會傷心?
會嗎?如果是以前,我當然認為她一定會,傷心欲絕,肝腸寸斷,都是有可能的。
但現在,那個讓我陌生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