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竟然二話沒說就給我開門了。
見到我來,她似乎毫不意外,也絲毫沒有厭惡,反而臉上掠過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笑意。
“你怎麼來了?”她說道。
“跟你談點事。”我說道。
她遲疑了一番,但還是將我讓了進去。
屋裏有些淩亂,當然,女孩的房間,就是再淩亂,也淩亂的有章法,不會像我們那種亂,是又髒又亂。
進去以後我發現她正在吃泡麵,一邊吃泡麵,一邊看電視,電視裏放著一部電影,《黑天鵝》,這電影我看過,是關於一個芭蕾舞,一個雙重人格的演員的故事。
“你以後少吃這些垃圾食品。”我對她說道。
她笑了一下,“我以前也吃,也沒見你關心過我。”
“以前我是沒看到,看到了也得說。”我說道。
“我以為不會再見到你了呢。”她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我說道,“我一直都在這兒,再說我還經常去你們舞蹈隊呢,怎麼會見不到我。”
“那天你生那麼大的氣,連從小一起的朋友都不認了,我以為你會再不見我了。”她說道。
“你為什麼沒去舞蹈隊?”我問道。
她一愣,似乎有些失望,“是柳老師他們讓你來找我的?”
“也不是,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要跟你說你上不上班的問題。”我說道。
她笑了,“我就說麼,值得為這點屁事兒來找我麼。”
“那看來我為什麼來找你應該很清楚了?”我說道。
“當然。”她說道,“但是我不想談。”
“還是談談吧。”我說道,“畢竟這也不是小事。”
她攤開了手臂,笑了一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談也沒什麼用,我意已決。”
“男女之間出這種事也屬正常,大部分人的處理方法都很簡單,拿掉就是了,對你們倆都好。”我說道。
“我不屬於大部分人。”楊洋說道。
“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留下這孩子,但是我今天來想讓你知道的是,你一旦生下她,你就得對他負責任。”我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當然會對他負責任,我是他媽媽。”楊洋說道。
“你明不明白我說的這個責任的意義,它不是簡單的給她吃飽穿暖就可以,而是要對她負感情的責任。”我說道。
“我當然會。”楊洋說道,“我會用我所有的感情來愛她。”
“你還是沒懂,我說的這個感情,不止是你的感情,還有父親的感情呢,你不想你的孩子一生下來就缺少父愛吧?那對她的人生來說,是災難性的。”我說道。
“你也太誇張了吧。”楊洋說道,“孩子非得接受父愛麼?我不這麼認為,因為我就是這樣的,我從小我爸就跟別的女人跑了,我不照樣挺好的。”
我這才明白,怪不得她的性格這麼怪,原來是單親家庭。她居然還說父愛缺失對她沒有影響,如果沒有影響,她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你再好好想想,再說你覺得你有經濟能力來撫養一個孩子麼?”
“行了,我知道你是猴子請來的說客,你不必說了,我心意已決,這個孩子是我的宿命,是上天給我的禮物,我不能就這麼舍棄,我應該接受這份恩賜。”楊洋說道。
“你又何必呢?我問你,就算你能接受,你的家人呢?你媽媽呢?她能接受這個現實麼?”我說道。
她一愣,似乎猶豫了。
我見她有所動搖,知道戳中了她,便急忙繼續說道,“再說了,你明知道猴子他有家庭,他女朋友對他付出了很多,你忍心破壞他們?”
她聽了這話,本來正在猶豫,這時候卻情緒立刻變得反抗起來,我知道壞了,不該提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