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靜好進宮後,拓跋丕終日借酒消愁、鬱鬱寡歡,允兒和太妃是看在眼裏痛在心間,可是不管自己怎麼苦口婆心,始終不能撫平兒子心中的傷痕。
拓跋範和拓跋健在得知靜好進宮的消息後,也趕了過來。看到二哥醉生夢死的拓跋範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壺勸慰道:“二哥,何苦折磨自己?”
“你不懂,拿酒來,醉了就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二哥,皇上召沈姑娘進宮,是賞識她的才華,並沒有其他什麼想法。你這樣作踐自己又是何苦?”拓跋健說道。
“沒有其他想法?嗬嗬,難道真的隻是看中她的才能?天底下才識淵博之人那麼多,又何苦讓一個女子給自己當老師,我還不了解皇上嗎?”拓跋丕苦笑道。
“不管怎麼樣,皇上總沒有立她為妃。”拓跋範說道。
“是呀,二哥,難道你也不相信沈姑娘,認為她是始亂終棄之人,”
“不,靜好她視功名如糞土,對感情忠貞不渝,絕不是愛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自己折磨自己,如果你和沈姑娘是真心相愛,誰都不會把你們分開的,也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你們終究是會在一起的,相信我,二哥。”
“是的,二哥。你這樣萎靡不振、意誌消沉,沈姑娘知道也會難過的,還有母親,看著你這般作踐自己,她天天以淚洗麵。二哥,難道你就忍心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為你傷心、落淚,而自己隻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嗎?”
“你以為喝醉了就沒有煩惱了嗎?醒來後會更痛苦。我們鮮卑男子怎麼可以像漢人那般借酒澆愁麻痹自己。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亦要靠行動去證明,如今沈姑娘雖身在宮中,但是你們還是可以想見的。你如果就此消沉下去,恐怕也沈姑娘都會覺得你要放棄了。”
“不,我沒有放棄,我是永遠都不會放棄她的。”
“好,那沈姑娘讓你幫忙尋找她的妹妹,你找到了嗎?”
“我這就派人去找,來人。”
看到拓跋丕重新恢複了鬥誌,倆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來到太妃的房間,勸告太妃封鎖靜好和拓跋丕的事情,讓府中全有下人和奴才都管好自己的嘴巴,更是換掉了王爺身邊貼身侍衛和靜好身邊貼身丫鬟警告大家。
太妃也讚成這麼做,無不擔憂地說道:“皇上他生性多疑,如果真的看中了沈姑娘,遲早會派人打聽他和王爺的事情。就怕得知事情真相後醋意大發,王爺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哎……”
“太妃不必擔憂。皇上雖多疑,但也是一位明君,斷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而濫殺無辜。何況二哥英勇神武,乃是我北魏數一數二的猛將,現如今戰火紛爭,一統北方迫在眉睫,皇上又怎舍得殺他。即便退一萬步講,他們是兄弟又從小一起長大手足情深,皇上定是下不了手的。”
“希望如此吧。”
北宮的別苑內,靜好手撐在桌子上看著晶瑩剔透的玉鐲發呆,回想著他和拓跋丕剛見麵那會,她被王爺氣的直想罵人,到後來的頓生好感,現在更是難舍難分。王爺定會因為自己的離開傷心欲絕,而自己又怎樣才能表露心跡讓他振作起來呢?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宗愛進來了。
“沈太傅,皇上召見你。”
“哦,知道了。”靜好跟著宗愛來到皇帝的禦書房,隻見拓跋燾正在練字。而自已亦沒有興趣欣賞他的書法,隻是木訥的站在原地。
“太傅,你來了,坐呀!”
“謝皇上,不知召靜好來所為何事?”
“沒事呀,就是想請教老師幾個問題,還有以後不能說名字,要說臣。”拓跋燾搖搖頭,調笑道。
“是,不知皇上要問微臣哪些問題?”
“嗯……朕十二歲登基,就立誌要成為一名英明的皇帝,並為此一直不解努力。如今雖說國力強盛、人口繁華,但朕還是覺得自己離明君差那麼幾步,唉……請問太傅在你的眼中什麼樣的君王才堪稱明君?”
靜好聽到皇上的問題後頗為震驚,縱使自己學富五車,才不敢妄自斷言君王的賢與腐、是與非,隻能畢恭畢敬道:“皇上,臣閱曆尚淺……”
“但說無妨,朕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拓跋燾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