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呢?”
店老板和小二那會見事情敗露,嚇的是屁滾尿流,趕緊從後門逃了出來,卻不想後門也有侍衛,又被拎了回來。
見案件已告破,眾人拍手稱好。花木蘭和靜好上前叩謝丘統領。三人客套了一番後,丘侍衛便壓著犯人離開了。臨走時花木蘭怕老板拒不認罪,提醒丘侍衛那幾文銅錢上自己做了標記。
待事情了結後,靜好準備休息時,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誰?”這麼晚會是誰呢?
“我,花木蘭。”
“木蘭哥,這麼找我什麼事?”
“靜好,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明天就是自己去軍營報道的最後期限,雖然自己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但這件事終究還是要說出來。
“什麼事呀?”靜好調皮的問道。
“這些錢你全留著吧!京城這麼大,找一個人不容易!即便是問路、打探也需要銀兩。”
“不用,你拿著不是挺好的嗎?再說你也一直都在呀!”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去哪裏?”
“柔然”
“難道……你去……打戰”靜好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的,北魏的府兵製規定:戰時每個軍戶必須出一名士兵。家裏父親他年邁多病,弟弟妹妹們尚年幼需要照顧,我實不忍心父親他老人家再受戰爭的折磨,所以決定代父親服役。再說保家衛國,使我們每個鮮卑人的責任。”
“不……不是的,木蘭哥……”靜好非常難過,但又無能為力,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花木蘭替靜好搽幹眼淚,他知道靜好是怕他戰死沙場。
“木蘭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在這裏等著你。十年、二十年我都會一直等下去。”靜好緊緊抓著木蘭的肩膀,恨不得掐到他的肉裏去。
“我答應,我一定會平安歸來,哪怕剩最後一口氣,我也要活著回到北魏。”
“木蘭哥……”靜好第一次感到心痛,那種滋味真的好似萬箭穿心,如果不是要找妹妹,他一定會跟著花木蘭去柔然。君戰死,她就孤守屍骨;君生還,她必不離不棄。
“靜好,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如果我戰死沙場,勞煩你把這封信送到我的老家河南商丘,替我帶話給我的父親,就說女兒不孝,不能為他養老送終,但是女兒為國捐軀,死的光榮,沒有丟我們老花的臉。”
“你不會死的……什麼?女兒!”靜好從一陣悲痛中忽然反應過來。
“是的,我是女人,不信,你摸摸看。”花木蘭拉起靜好的手伸向自己的胸,那裏果然起伏不定。
“咚,”靜好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呆若木雞。她朝夕相處、情竇初開的對象竟然是一名女子,也就是說她愛上了一個女人。
“不……不……不”靜好的心情很複雜,她嗖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連連往後退,險些跌倒在地。
“靜好,你怎麼了?”見靜好神情恍惚、喃喃有語,花木蘭很擔心。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靜好的心思,還以為靜好是不願意讓他去打戰。
“靜好,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勸我。明天一早我就出發去軍營,你一個人在平城多加小心。”
“木蘭哥,不……木蘭姐,你也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回來,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不要忘了平城還有個女子在等著你歸來。”
“嗯,等我回來。”花木蘭緊緊攥著靜好的手,其實打心眼裏他是喜歡這個妹妹的。
花木蘭走後,靜好注定這一夜無眠。她還在回想著兩人在一起的甜蜜時光。如果說花木蘭從軍對她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那麼花木蘭是個女人的事實對她的打擊無疑更深更重。
夜已經很深了,靜好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差不多已經三更了,她不想明天花木蘭見她雙眼紅腫的模樣,他應該無牽無掛、開開心心的去戰場,這樣才能打勝戰。想到這裏,她取出筆墨,憑著自己的記憶,寫下鬼穀子、諸葛亮兵法裏麵常用的陣法和破解之道。寫完後,她又想到漠北溫差較大,鮮卑人到此肯定會身體不適,於是她又將隨身攜帶的頭疼腦熱等藥物坐好標記放進了包袱裏。末了又擔心花木蘭受傷難忍疼痛,於是把所有的麻醉粉一並放了進去。
第二天早上,兩人一大早就出發了,一路上都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好了,靜好,就送到這裏吧,我要進去了。”花木蘭指了指前麵的營帳。
“嗯,一路小心,保重!”靜好咬著嘴角道。
“回去吧!”花木蘭拍拍她的肩膀。
見靜好轉身離去,背影是如此的落寞,花木蘭歎口氣轉身走了。就在他走了幾步後,潛意識的回過頭來,隻見靜好佇立在原地,望眼欲穿地望著自己。他終於忍不住跑過去抱住她痛哭流涕。
“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找到妹妹。不要告訴別人我是女的,等我回來。”
“嗯嗯嗯”靜好也緊緊地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