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丕看見伸向自己的胳膊後,雙眼發紅,臉部扭曲,張口就要撲上去,幸好侍從有所防備,才不至於被他咬到。他仍不死心,逮到人就要撲過去,侍從們都心生恐懼,躲得離他遠遠地。
不遠處有一處瀑布,終日水流湍急。拓跋丕聽到水聲後,全身抽搐痙攣,難受的在草地上直打滾。侍衛們都不忍心,但又不敢靠近他,便商量著一起上前把他綁在樹上,再讓人下山找大夫。王侍衛先慢慢地靠近,企圖從後麵抱住他。就在這時,拓跋丕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痛苦地哀求道:“王大哥,殺了我吧,我好難受,讓我痛快的死去吧!”
“王爺,您先不要亂動,乖乖地聽我的話,屬下已經命人下山找大夫去了,”
“沒用的,誰靠近我都是死路一條,求求你,殺了我吧!不殺我,你們都會被我咬死!”
“王爺,你站在那別動,剩下的事交給屬下就行了,”王侍衛正說著,拓跋丕又犯起病來,張牙舞爪的撲向他,眼看著就要咬上他的脖子時,拓跋丕痛苦地大吼一聲,好似又恢複了意識,一把奪下侍衛手上的刀,朝著自己的小腹就要刺下去。
“王爺,”眾人紛紛圍上前來。
“王大哥,你回去稟報父王、母後,就說孩兒不孝,不能侍奉他們老人家了。”
“王爺,千萬不可做傻事呀!你這樣做,讓屬下回去如何向皇上、夫人交代。”說著紛紛跪了下去。
“你們回去後可以投靠在吾弟拓跋範府下,他是我同母的胞弟,可保你們相安無事。”
“王爺,屬下不是那個意思,求王爺不要做傻事呀!大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啊,”拓跋丕隻覺得頭疼欲裂、視野模糊,體內控製不住的一股氣流在衝擊著大腦,麵前的人不再是跟了自己幾年的兄弟,而是一個個讓自己血液噴張的美味佳肴。
拓跋丕用僅存的一點意念克製自己,就在他一心赴死時,忽然從旁邊的樹林投擲過來一顆小石子,那石頭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拓跋丕握劍的手腕上,拓跋丕頓時一驚,劍掉到了地上。機智的侍從趕緊從地上奪過劍,幾人上前,把他死死的按在上樹旁。
就在此時,樹林間走出來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襲素衣,膚如凝脂,眼如秋水,手裏拿著一把彈弓,全身上下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眾人皆驚歎不已,一時還沒反應上來她到底是人是妖,拓跋丕更是癡癡地望著她。
“你是誰?”為首的侍衛問道。
“我是來救他的,還勞煩大哥把他綁在樹上。”侍衛們有些遲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有為首的王侍衛嗬斥道:“都愣著幹嘛?過來幫忙呀!”
“再勞煩大哥,幫我取出那禽獸的腦子!”靜好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那條半狼半狗的怪獸。
“好!”王侍衛遲疑了片刻,但還是照做了,他隻感覺此女子不簡單,眼前也隻能相信她了。
靜好走進拓跋丕,剛才他們的談話,她聽的清清楚楚。她望著眼前的少年低聲道:“捂住耳朵,控製一下,你很快就會沒事了!”拓跋丕望著她的眼眸,隻覺得她是仙女下凡,他在宮中十幾載,從未見過像她那樣天生麗質的女子。
靜好說著就解開他的衣襟,露出肩膀受傷的部位。平日裏雖見不得血腥的場麵,但救人要緊,也隻能強忍著接過王侍衛手中的腦子,慢慢地敷在傷口上。不一會,拓跋丕腫脹的肩膀開始消退,額頭的青筋、發紅的眼睛都恢複如初,整個人漸漸恢複了理智。
見拓跋丕已無大礙,靜好轉身就要離去,拓跋丕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欲開口說話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姑娘,我家主人這是怎麼了?”王侍衛擋住了靜好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