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其仁冷眼掃視四周,上身微微前傾,腰部躬起來,拳頭攥緊,如臨大敵。對方直到如今,依然無法察覺出準確位置。
高手,聲音陰沉,飄忽不定,話語毒辣簡潔,此人定然是性格迥異,心狠手辣的毒手之輩,且對自己似乎比自己還要了解。
本能的,郭其仁想要進攻。因為他感覺,眼前的人可以威脅到他。
甚至在未來,郭其仁害怕這樣的人在郭家後,會對他的生存造成不利。
北方的大梟所生出的兒子,如同北方的寒風,刺骨無比,直指要害,性格也是如北方男兒一樣,麵對威脅,第一個想法是消滅。
“不可能,我是郭正梟的兒子,以前是,以後是,未來一樣是。你是誰,到底是誰?”郭其仁聲音鎮定,眼睛快速搜索四周,將每一個能藏人的可疑地方都觀察一遍,依然找不出對手在哪裏。
“哈哈,好,你爹被驅逐出郭家,難道你不想救他?”聲音帶著誘惑,繼續道。
“想!”郭其仁不知對方用意,不敢多加試探,也不敢多做隱藏。一個字,足以。
……屋門外,不知多少雙眼睛死死盯著郭其仁剛剛進入的屋子。誰也不知道,郭家老太爺要對這個外來的野種說什麼。
很多郭家後人不免擔憂,郭正梟雖然當年被趕出郭家,但無論如何,卻改變不了他曾經是老爺子最喜愛的兒子的事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有人提心吊膽,有人麵色愁苦,總而言之,郭家上下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郭其仁的到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因為是老爺子最喜歡的兒子的兒子,便成為所有人的公敵,雖然說來牽強,對郭其仁而言,卻是一種冤屈。
屋內依然對答,直到傍晚日落西山,郭其仁帶著自信十足的微笑走了出來。
隻不過沒人發現,自信的背後,早已被汗水滲透。
郭家人密切關注,看到郭其仁走出來後,尤其是那種自信十足到了極點的微笑,讓一幹人感覺大事不妙。
方才在屋中,郭其仁得到了答案,自己可以不放棄和承認自己父親,但必須要在三年內,名副其實成為郭家年輕一代第一人,才有資格競爭族長的資格。
“我本無心世俗,奈何有所牽絆。為了監獄裏那個從未見過的父親,也為了方才那些說我雜種的人,年輕一代第一人,勢在必得。”郭其仁緊了緊拳頭,暗自道。
屋中的人,至始至終,郭其仁沒有看到,卻知道,那就是他的爺爺,郭索圖。
而另外一邊,郭索圖在郭其仁離開屋子後的一刹那,對郭家上下秘密宣布了一個消息,想要成為家族族長最強力的候選人,首先要打敗郭其仁。
至於如何打敗,打敗什麼,郭老爺子沒有說,留了一段懸念給兒孫後輩猜測。
------------=>不知行駛了多久,郭其仁來到了所謂的郭家。
六十年代的老屋很有韻味。隻可惜卻是在東北某處不知名山區裏。郭家,在郭其仁心中,多少帶了威嚴。
畢竟從喀噠爾和牛夲的口中,知道自己的父親擁有多麼大的魄力。
“長大以後,出了外麵,我也要像我爹一樣,成為一個軍火大梟,我爹是東方的大梟,我要做整個世界的大梟,讓整個世界,為之起舞,而我,冷眼旁觀。”當初第一次得知自己父親生平事跡後,郭其仁曾說出一段讓喀噠爾和牛夲駭到心驚肉跳的逆言。
車門打開,郭其仁率先走了下來。
“他是誰?”
“咦?從美姨車上下來的?”
“聽說我們郭家收留了一個野種,是美姨去接的,不會是他吧?”
“這小子穿的不錯麼?可我聽說那個野種是在一個叫什麼來著的小村莊。”
“嘖嘖,不管是誰,隻要不是那個野種就好了。我可不希望有一個競爭對手。”
“怕什麼?不就是一個犯人的兒子麼?難道我們這些郭家後人還比不起一個叛子?”
“噓,小點聲,我爹可說了,郭正梟當年可是一手遮了東方這片天的大梟雄……”
接踵而來的言語,或許普通人聽不到,但郭其仁將紫炎氣訣練習到最高境界後,已經達到了普通武者的巔峰,眼耳之力過人,周圍三十幾米的距離,他可以清晰看到一隻蒼蠅,更別說四周交談的話語。
郭其仁不傻,聽得出這些話是針對自己。
淡淡一笑,喜形於色,將內心的話說出來,讓別人聽到,以求發泄自己所謂的不滿和鄙夷,卻不知道,這樣隻能招惹別人更加的鄙夷。
將別人當做傻瓜的人,到頭來隻會被別人同樣當做傻瓜。
“有一天,欠我郭其仁的,都將加倍還回來。”郭其仁內心陰狠一笑而過。
身懷武學,早已非常人,郭其仁決定,先試探一下郭家的水深淺如何,再做定奪。
郭家的院子錯綜複雜,像極了古代的複合大院,且複古風格韻味,讓人感覺回到了古代。
郭其仁跟著中年美婦,一步步向著院子最深處走去。
一路上,凡是見過郭其仁的男女老少,紛紛投來敵意目光。
“嗬嗬,都不喜歡我?那我偏要在這裏。”郭其仁感受著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笑一聲,內心估摸,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估計自己現在早就死的連渣都沒了。
中年美婦此刻很開心,因為來到家族大院中,每一個都不喜歡郭其仁。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潛在的好處。
郭家老爺子年歲已高,家族新一代的掌舵人已經開始準備步入選舉,而郭家正子郭正梟,早年因為一個女人被趕出家族,如今又是鋃鐺入獄,對於郭家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家族豪門,沒有親情可言,有的,隻是勾心鬥角,爭奪上位。感情這種奢侈品,他們沒有,也不配擁有。
進入最中央深處的大院子,郭其仁感覺自己來到了古代王爺們居住的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