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火車上真他妹的熱得讓人崩潰,車廂的空調已經不開了,而秋老虎的餘熱卻還是死皮賴臉的不想滾蛋。
彌漫整個車廂那酸爽的汗味中,盡是些昏昏欲睡的旅者。
“花生瓜子烤魚片……勞,啤酒飲料火腿腸……勞,腳讓一下……”
賣貨的大嬸絲毫不理會旁邊傳來的陣陣嗤笑聲,帶著自信的笑容從容不迫地吆喝著對仗工整的對聯。
剩男剩女的增多一定和智能手機的興盛有很大關係。
這個開學的季節旅途上的年輕麵孔那麼多,無奈本應朝氣蓬勃的男孩女孩們卻大多數低頭沉默的看著手機,偶爾才會抬頭活動一下酸痛的頸椎,順便看一下周圍乘客的變化。
哪裏還有機會互相勾搭~~~~~
這列火車早上從灣川市出發,一路向北疾馳也沒有使溫度有絲毫降低,隨著太陽漸漸升高車廂內越來越熱。
火車即將到達奉陽北站了,奉陽北站是一個比較大的中轉車站,所以停車時間很長,車廂內不少乘客站起來準備到站就下車去吹吹風透透氣,舒展一下筋骨。
我們的男主角之一張遙也強拉著滿臉不耐煩的哥哥張逍下了車。
張逍和張遙是孿生兄弟,他們今年十八歲。哥倆長得一個樣,都是五官端正,身材勻稱,穿什麼都讓人看著舒坦。
叫什麼來著?對,就是暖男~大功率暖男。
不得不說人的性格絕對和成長的環境有很大關係。
哥哥張逍雖然隻比弟弟張遙早出生五分鍾,但是由於被父母從小灌輸了太多“你是哥哥,要帶好弟弟~”這樣的思想,所以顯得比弟弟成熟很多。
弟弟張遙則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小到大哥倆兒闖下的所有禍事幾乎都是因他而起。
哥倆兒今年高考,成績差強人意,一起考入了位於鬆江市的鬆江大學。
今天正是兩人離開灣川市的家去學校報到的日子,一大早兄弟倆帶著一分忐忑兩分迷茫三分不舍與四分期待,在父母濕潤雙眼的注視中登上了去往大學生活的列車。張逍還甚是傷感了一陣,張遙上火車沒五分鍾就開始不老實,屁股像著火了一樣,根本坐不下來。
趁著停車時間長,趕緊拉著張逍下車透透氣。
火車站台上有三類過客,很好區分。
提著行李神色緊張,急匆匆走的是要上車的;提著行李慢悠悠走的是剛下車的;而在車門不遠處掄胳膊甩腿來回繞的是下車溜達放風的。
那些下車溜達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邊活動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車門旁一位五十多歲的卷發大媽用一邊用惋惜的眼光打量著張逍和張遙,一邊小聲的和旁邊的兩位廣場舞同款卷發大媽嘀咕著什麼。
張逍似有所覺的回頭望了過來,張遙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呆,那大嬸當我們是一對啞巴呢,以後人多的地方還是說話吧。”
那卷發大媽突然一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張遙打開話匣子就沒完沒了:“大呆,啞巴坐公交車用不用買票啊?有沒有人讓座啊?能省錢又能有人讓座的話裝一次聾啞人士也行,我還要存錢買房娶老婆呢。“
張逍則不以為然:“二呆,你別想太美了,不買票是要殘疾證的,你有麼?再說別人怎麼知道你是啞巴?難不成上車就喊‘我是啞巴!誰給我讓個座……’?”
站台上鈴聲響起,溜達的人紛紛走進了車廂,張逍和張遙也跟著人群上了車。
卷發大媽依然尷尬的看著兄弟二人,張逍回以一個善意的微笑。
原來兄弟二人從小就發覺自己和普通人不同,彼此之間存在著超強的心靈感應,對方的想法自己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三米之內幾乎是共享大腦。
而哥哥張逍更有著能夠近距離探知別人思維的逆天能力。
所以張逍和張遙倆人不用說話就能交流,偶爾加上一些眼神和手勢,看起來就和聾啞人交流用的手語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