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夫人一聽您醒了,今天一大清早就帶著小姐來看望您,您…”
“誰說我醒了?哪個丫頭這麼多嘴?我看得杖責二十下以示懲戒!”
小桃一聽嚇得連忙閉了嘴,昨天她看姑娘醒了心下高興,去廚房的路上遇到了夫人的貼身丫鬟,於是便告訴了她…小桃偷偷看了兩眼楚君,見她依舊閉著眼,臉上清冷淡然,並無生氣之色,便又不死心道:“姑娘就見見吧,畢竟如今寄人籬下…”
方楚君翻個身背了過去,清涼的聲音傳來:“我說不見就不見!要見你去見!”
既是謝老將軍救的自己那麼隻見謝老將軍即可,寄人籬下又如何?不想見就是不想見,上一世她隻為一人而活,委曲求全,好不辛苦,可最終換來了什麼?換來他親手開槍殺了自己!上天給她一次機會令她重生,這一世,她要為自己而活!
小桃見此跺了跺腳,跑了出去。方楚君在二十一世紀經過訓練聽力極好,遠遠的便聽到小桃的聲音:“姑娘傷的極重昨日剛醒,如今身體虛弱,不便見客,夫人小姐何不過兩日再來探望…”
“也好,是我們唐突了,你且好好伺候姑娘,莫要怠慢了,我和箏兒過兩日再來。”
“恭送夫人小姐…”
方楚君心下淡然,心想倒也不是個難纏的主。
又在床上躺了兩日,明日便是謝老將軍回府的日子,方楚君心中也沒什麼波瀾,好似一個局外人,什麼都與她無關一般。
這兩日小桃服侍她是微無不至,得閑了便聽小桃談天說地,有人講方楚君也樂得聽。主仆倒也相處的融洽。不過唯一令人頭疼的是,躺了這麼久,身上著實難受,實在想沐浴一番…
傍晚吃過晚飯後,見小桃掌了燈進來,方楚君抿了抿唇,低聲道:“小桃,我…我想沐浴…”小桃略微歪頭皺著眉說:“大夫說姑娘傷勢過重不能見水!”
方楚君也皺了皺眉,不好意思的說:“可我身上著實難受…”小桃又歪著頭看了她半天,方楚君越發不自在,突然小桃“撲哧”一笑:“姑娘躺了大半個月自然會難受了,您要實在想洗那奴婢便小心些,避開傷口就好!”
說著小桃便往外走,吩咐人準備浴桶和熱水。方楚君看著小桃瘦弱的身影忙前忙後,想到終於可以洗澡了,心中的積鬱也去了一些,躺在床上靜靜等待。
不一會兒便有小廝和丫鬟抬著浴桶、提著熱水魚貫而入,待一切都準備好了,小桃在浴桶前豎起一個屏風,走過來小心的扶著楚君繞道屏風後就要為她寬衣。
方楚君忙拉住她的小手說:“我自己來就好,你出去吧。”小桃淺淺一笑,“那可不行,姑娘傷勢太重,小桃私自為您安排沐浴已是僭越,豈能偷懶不服侍?再說姑娘有傷在身,行動極為不便,小桃不在跟前,萬一一不小心傷勢又加重了如何是好?”
方楚君見此便不再阻攔,任憑小桃為自己寬衣。衣衫輕解,露出纖細苗條的身姿,方楚君下意識地向心口看去,隻見那裏用紗布厚厚的纏著,心下苦澀,方亦辰舉著槍麵無表情的樣子再次浮現在眼前…
目光下沉,突然楚君心中大驚,原本小腹處有一明顯的傷疤卻不見了,那是有一次受方亦辰之命刺殺競爭者的負責人,在過程中行蹤暴露,小腹中了一槍,雖不致命卻留下了難看的疤痕,如今小腹處平坦光滑,哪還有那難看的傷疤?
方楚君十分驚訝,不顧胸口的傷連忙彎腰向小腿腳腕處看去,記得在訓練營中訓練的時候,曾經有一任務就是在深山老林中呆上一天一夜,那次她為了救方浩不小心被一頭雄獅咬住腳腕,她的左腳差點被活生生撕扯下來,最後僥幸逃脫,腳腕處卻留下了獅子的牙印。如今看到那牙印還在,方楚君不禁長出一口氣,幸虧還是自己以前的身體,不是什麼隻有魂魄穿越了…可是小腹上的傷疤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小桃卻在旁邊驚出一身冷汗,說道:“姑娘這是做什麼?仔細傷口啊!”方楚君一愣,向傷口看去,果然有血跡滲出,皺了皺眉,按小桃說的她已經躺了大半個月了,按理來說傷口也該愈合差不多了,為何如今輕輕一動還會流血?
“看吧看吧,傷口又裂開了!”小桃邊說邊向外走去,打開門對門外守著的小廝說:“快去把王大夫請來,來了先不要進來,在門外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