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身材高大到讓人害怕的壯漢,有一頭顯眼的白色頭發和古怪的魔法刺青,他的手中拿著一把絕對有威懾力的戰錘,就像砸釘子一樣,一錘一錘的朝著他麵前的那堆可疑的白骨砸了下去,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這對骨頭對他做了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
安德魯正在疑惑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隻冰冷的手掌,同時對方冷冰冰的話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看夠了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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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117號此時並沒有穿著他那套回頭率高到嚇人的墨綠色的裝甲,而是隨意的披著一件灰色的大氈,帶著有些脫色的兜帽,而在他的身後,身材高大的阿健正戴著一副足以遮蓋半個臉龐的巨大墨鏡耍帥扮酷,實際上,剛才因為那隻突然從旁邊的骨堆裏蹦出來的白骨戰士打擾了他的早餐,這個終結者一樣的壯漢此時正餓得難受,卻不得不忍受他的上司和這裏的指揮官虛偽至極並且繁瑣無比的交流。
“日安,羅坦德大師,我是來自禁地的士兵,想必您知道那個地方,而且這一次烏瑟爾先生托我帶回了他的問候和重要的書信,請您務必過目。”
冰冷但卻一點也不蠻橫,這種不溫不淡的態度讓羅坦德大師對眼前這個禁地的士兵的第一感覺非常滿意,說起來,羅坦德也是在不久之前剛剛知道了關於禁地的事情,也曾去那裏參觀過一次,那些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的試驗如今還留存在他的腦海裏,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景象,羅坦德不由的對眼前的這個家夥充滿了敬意,能夠在那樣可怕的環境下生存下來,這本身就已經足夠贏得自己的尊重了,更何況他還帶來了烏瑟爾的書信,想到這裏,羅坦德也很疑惑,自從幾天前和烏瑟爾的最後一次通訊之後,那位前線指揮官就再沒有發回任何消息,難道前線真的出事了嗎?
羅坦德心裏反複的思考著,但他還是微笑著接過了117號遞過來的便筏,上麵明顯是烏瑟爾的筆記,最底下那個被聖光沾染的簽名也證明了這一點,信上的字數並不多,羅坦德幾乎一眼就能看完,但當他看到那信裏的話的時候,他臉上的微笑卻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你是什麼時候得到這封信的?”
羅坦德的聲音已經有些變調了,雖然這場危機已經在烏瑟爾的思量下逐漸平息,但說到底,在這場重要到無以複加的戰爭中由他們死靈議會單獨負責的第一層基地如果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那麼無疑會對整個剛剛發展起來的死靈法師體係造成不可避免的巨大損失,從這一點上出發,那麼作為死靈法師領導者的羅坦德大師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沉重和糟糕就可想而知了。
“大概在昨天晚些時候,我們在第二層深處的某個房間裏,烏瑟爾將軍突然出現並且將這份信交給了我,不過請您注意,我和我的隊員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執法者,說到底,我們隻是在完成任務之後順帶將將軍的口信帶回來給您而已。”
117號的聲音依舊冰冷,但此刻在羅坦德聽來卻如此的溫暖和動聽,不是真正的執法者,也就意味著烏瑟爾本人也不願意將這件事情鬧大,也就是說,在自己這一方麵,還是轉圜的餘地的,想到這裏,羅坦德的笑容越發熾烈了,他微微朝著117號鞠了一躬,而士官長坦然接受,超人士兵隻是性格淡漠,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懂世情。
“說說烏瑟爾其他的話吧,我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很糟糕,我可以做出保證,隻要是我個人或者死靈議會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決不推辭!”
聽到了羅坦德拍著胸口的保證,士官長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緩緩說道,
“將軍說這一次戰爭的結果早已經確定,根本不是他或者其他人可以改變的,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在最後的時候得到一場最公平的較量,但很可惜,前線部隊此刻已經傷亡慘重,所以將軍希望,大師您能帶著死靈大法師們為他清除最後的阻礙,也順便為這一次已經疲憊到極點的北伐士兵們留下一個生還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