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隻是淡淡得點了點頭打招呼。
我卻覺得很窘迫。
幾個討好他的人立馬注意到他對我點頭的神色，陪笑著連對我都客氣了幾分，推著我上前坐到他的旁邊，他不太搭理那些人，不過也沒給我什麼笑臉，沉默得慢嗎倒著酒喝。
我動也不敢動作。
那幾個人喝了幾杯酒後似乎興致高了起來，開始對身邊的小姐上下其手，顧長寧沒有動作，有一個人唱著歌坐在我旁邊，總是會不小心的碰到我，我小心的往顧長寧身邊挪了挪。
顧長寧臉上不太好，我想他可能從上次我那樣清高得對他說了那一番話後就不太待見我，現在我又成了這樣自甘墮落的模樣，他心裏指不定怎麼嘲諷我。
可是我實在討厭極了那人滿身的煙味，皺著眉頭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往右邊又挪了挪。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我沒有料到的。
酒興來到一半，那些人已經露出禽獸的一麵，開始做出各種出格的事情，我倒是沒什麼，看習慣了，這些擁有更大權勢的人也不過和樓下的暴發戶還有一些來排解寂寞的悶騷上班族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是男人而已。
隻是我沒想到，這一次被他們盯上的是小米。
小米過來送果盤的時候，穿了一身白色的緊身連衣裙，她是練習舞蹈的藝術生，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更是凹凸。
然後我就感覺左手邊那些男人目光有些不對，泛著綠光。
小米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恭恭敬敬得舉了個躬腰退下。
“站住。”有人低低的喝了一聲，然後笑著眯著有些醉了的眼睛勾了勾手指頭：“過來，喝一杯。”
夜總會的規矩是，無論什麼人都不能對客人說不。
小米來不及跑，隻好上去接了他喝過的酒杯灌了下去。
立時臉上染上一層嫣紅，粉麵桃腮更加誘人。
幾人紅了眼睛一把拉過她還要灌她，手卻不老實，有一個湊過來就要往脖子上親。
小米剛來沒多久，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把推開他啊了一聲叫著要往外跑，突然有人扯了下她的頭發，她痛得被拉回啦壓在桌子上。
我急忙回頭看了一眼顧長寧，他保持著剛才的漠然的風度，並不關心那邊的事情，也不去看我請求的視線。
我心裏有些失落，小米呼救的聲音被那個人渣吞入口中，周圍的小姐們似乎沒有看到，該笑笑，該鬧鬧。
我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走上去就一把推開。
不是我善良，我隻是想起那時候幾次三番被侵犯卻孤立無援的自己。
那人被我推的一踉蹌坐在沙發上，正要發怒給我一巴掌，他身邊那個哥們倒是眼疾手快，抬眼看到是我，一把就攔下了他的手掌，對著一邊默不作聲的顧長寧給了他一個眼色。
他們摸不清楚我和顧長寧的關係，也不敢亂動手，但是看看顧長寧似乎完全漠不關心的樣子，又忍不下這口氣，毛骨悚然得看了我一眼：“這妹妹挺厲害，要不你來喝幾杯。”
他看了顧長寧一眼，還是沒反應，似乎放的更開了些，抓住我的手就往桌子旁邊拖過去：“喝了這些，咱們就都是好朋友，和和氣氣的。”
小米一個勁得哭起來，我沒理她，抓起酒桌上的酒瓶子就一口一口往肚裏落。
起初還是沒什麼感覺的，慢慢地好像頭腦越來越熱，又越來越能清晰得看清楚那些人嘲弄的眼光，還有顧長寧似乎微微簇起的眉頭。
喝到我開始微微發抖的時候，我被他們一把推在沙發上，旁邊是顧長寧翹著的長腿。
那幾個人笑著對顧長寧說，這個姑娘好酒力，顧哥眼光不錯什麼的，然後就看見那個人渣正拖著小米往外走。
也不知事哪裏還留下的力氣，我一下子蹦起來，撿起酒瓶子就往他麵前砸下去。
酒瓶子的碎渣飛濺，一下子蹦到他手臂上，他一下子暴怒起來，酒精上腦也忘了他忌憚的顧長寧，衝上來就要揮我一巴掌。
然後砰得一聲，腳邊的垃圾桶被踹倒人渣的腳邊給他絆了個踉蹌。
顧長寧雙手環胸，站起來拍了拍衣襟上看都看不到的灰塵，目光冷然得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頓了大概也就一秒，繼而轉頭看著在他的目光下氣也不敢出的那群人，語氣很是大爺：“行了，散了吧。”
出去的時候他本來是沒看我的，那個和他一塊快來的人渣狠狠瞪了瞪我，看顧長寧邁出了包廂才在我耳邊低聲咬牙說：“你給我等著，看我不玩死你.”
小米在我身邊聽到了嚇的一下子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