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結束後,田縣長表麵上麵色沒變,一回到辦公室關上門,氣的順手把辦公桌上的筆筒,水杯,各種文件材料全都呼啦啦一下摔的滿地都是,“乒乒乓乓”一連串的聲響過後,田縣長顯然還是滿腹怒火無處發泄,抬起一腳猛踢實木質地的辦公桌。
這一下踢的有點狠,愣是把她一隻腳踢了個鑽心疼,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捂著受傷的那隻腳,嘴裏又不敢大聲叫喚,滿臉痛苦表情,心裏卻暗罵趙順成太不是東西,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就為了這家夥,居然害的自己今天在常委會上丟盡了顏麵。按照今天的形勢發展下去,隻怕過不了多長時間,普水縣的局麵將會順理成章轉到劉書記手裏控製,這對於在本地工作多年的地頭蛇田縣長來說,肯定是無法忍受的。
金城鄉政府書記辦公室裏,盡管是快到半夜時分,趙順成卻正瞪著兩隻眼睛盯著辦公桌上的手機和電話,在普水縣當了這些年的領導幹部,趙順成在縣委縣政府的大院裏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聽說劉書記今天從金城鄉一回到縣裏就召開了常委會,他這心裏一直是七上八下。
劉書記今天在金城鄉愣是被胡姬村那幫刁民給砸傷了腦門,雖說傷勢並不是很重,可劉書記是誰?人家可是縣委一把手書記,平時多少人圍在身邊察言觀色拍馬屁伺候著,人家那腦袋是隨便就能砸傷的嗎?往小了說,這是造成了人生傷害,往大了說,這就很可能算是一種政治陰謀,這是要謀害黨的領導幹部啊?如此惡劣性質的行為卻出自於他趙順成領導下的金城鄉老百姓手下,劉書記心裏會怎麼樣?
趙順成的心裏已經為這件事設想出了無數種可能的結果,最嚴重的結果莫過於劉書記回到金城鄉後勃然大怒之餘,召開常委會決定給自己一個非常嚴重的處分,並且會勒令自己在規定的時間內處理好胡姬村上啊訪事件,不管怎麼說,自己這金城鄉黨委書記的官帽子剛剛戴上幾個月,總不能隨便給摘下來吧?就算是劉書記有這心思,自己的靠山後台田縣長也絕不會答應啊?
趙順成這樣想著,心裏感覺受用些,無論如何,隻要官帽子還在頭上戴著就行,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自從常委會開過後,縣裏一直沒什麼消息傳過來,也不知道到底劉書記盛怒之下給自己弄了個什麼樣的處分?趙順成一直想要打電話問問田縣長,又擔心田縣長罵自己給她添麻煩,於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猶豫著,糾結著,拿起電話幾次撥出田縣長的號碼又擱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趙順成正再次準備下定決定拿起電話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田縣長的手機號碼,趙順成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田縣長,您這麼晚還在忙工作呢?您可要注意休息啊!”趙順成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並未平息半點田縣長心裏怒火,沒等趙順成一句話說完,在電話裏就炸開了。
“趙順成你個豬腦子!早知道你他媽的大笨蛋,我絕不會把金城鄉交到你手裏,現在可好,你他媽的被免職了,連累我這個縣長跟著丟麵子,你這混蛋可真是害人不淺,金城鄉道理手裏才幾個月,轉眼就到了別人手裏?”
趙順成聽著前兩句也不過是心情感覺鬱悶,聽到田縣長後麵兩句說金城鄉如今到了別人手裏,一下子慌了,趕緊衝著電話不管不顧哀求口氣:“田縣長,怎麼能這樣呢?這不合規矩啊!我這個鄉裏的黨委書記也是通過組織推薦考察提拔上來的,怎麼能因為個別領導的偏見就把我給撤了呢?田縣長,您是最清楚的,金城鄉的胡姬村那幫刁民整天鬧事,那可都是吳成剛以前留下的爛攤子,正好今天劉書記到金城鄉來考察,讓他受到了驚嚇的確是我的工作有做不到位的地方,可田縣長,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把我的書記給擼了,這不合規矩啊?田縣長,您可一定要幫我說句公道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