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華像是早算準了王全亮要來,二十多平方的宿舍裏收拾的幹幹淨淨,清爽宜人,白底藍花的落地窗簾,粉色的台燈,還特意在窗台上弄了一盆水嫩的鮮花,王全亮一進門感覺整個房間顯出幾分溫馨。身穿睡衣的何曉華像是妖嬈的迎客女,見了王全亮整個牛皮糖似的粘附在他身上,一雙手像是大鉗子死死夾住王全亮不放,臉上帶著幾分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會來找我。”
王全亮胳膊被女人死死拽住,瞧著女人半露的模樣,心裏對女人的品行愈加不齒,輕浮放蕩,厚顏無恥,自己當初怎麼就跟這樣的女人談上了戀愛?任憑著女人把他拉坐在沙發上,抬起一隻手帶著幾分嫌棄想要推開女人傍在自己胳膊上的雙手,卻沒能推開。
“王全亮,組織部今天來人到鄉裏調查你我之間的事情,我當初怎麼說來著,你想要做陳世美可不行,隻要你答應跟和好,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我還可以去你們組織部的領導麵前幫你證明,說你王全亮自始至終都對我很好的,保證你們領導不會因為這件事處分你。”王全亮聽何曉華自說自話,心裏好像認定了自己今天就是來求她放自己一馬,臉上冷笑了一下道:
“何曉華,你這樣折騰有意思嗎?你該明白我的個性,我最討厭被人要挾?”
何曉華見身邊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絲絲怒意,衝著男人狡黠一笑道:“全亮,你也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我這是真心愛你,如果不是對你動了真感情,我能整天站在縣政府門口等你?說起來我也是小學教師,人長的又好看,除了在鄉下上班,我哪點配不上你?”
瞧著何曉華睜著一雙大眼睛假裝含情脈脈看向自己,王全亮心裏一陣惡心,猛的甩了一下臂膀,甩開何曉華八爪魚似的緊緊纏繞自己的胳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何曉華正麵嚴肅道:
“何曉華,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夠了,何必非要逼著我說出來呢?你跟常國棟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如果常國棟幫你調動工作的事情辦成了,你何曉華會回頭來找我?你這種市儈又現實的女人,怎麼可能對誰有真感情?你就別當著我的麵把‘感情’兩個字掛在嘴上了,我聽了都覺的椮的慌!”
何曉華沒想到王全亮今天並不是像她心裏猜想的那樣,過來放下了身段求和,聽他說話口氣根本就沒有半點想要跟自己和好的意思,頓時惱羞成怒,臉上原本掛著的滿麵春風瞬間變成冰霜一片,衝著王全亮不屑斜了一眼道:“怎麼著?你還想要繼續鬧下去?王全亮,我可警告你,現在你王全亮不是金城鄉的黨政辦一個小小的副主任,而是縣委組織部辦公室整天跟在一把手部長身邊服務的人,你要是想要自悔前程,我何曉華絕對奉陪到底!”
“你有完沒完?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我之間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你這樣死死纏著想要跟我和好,不就是因為我進了縣委組織部上班嗎?何曉華,天涯何處無芳草,強扭的瓜不甜,拜托你看在咱們以前的情分上,別再害人害己了行不行?”
“不行!我何曉華看中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何曉華見王全亮狗急跳牆跟她實話實說,索性把心裏話也掏出來,她就是要讓王全亮明白自己對這件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
瞧著何曉華還有臉當著自己的麵趾高氣昂宣戰樣口氣發狠,王全亮氣的抬手揚起一巴掌想要煽下去,手臂高高抬起在半空中終於還是緩緩落下,這樣的女人,他打下去都嫌髒了手。
“行行行,何曉華,我王全亮認識你這種女人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既然你一意孤行,隨便你折騰吧,老子今天把話撂這,就算是老子被處分,被開除,也絕不會跟你這臭女人有半毛錢關係!!!”王全亮惡狠狠口氣撂下這句話後,拔腿就走,何曉華本想上前攔著,被男人用力一甩手,身子像是斷線風箏重重跌倒在地,弄著被摔的紅腫的膝蓋,何曉華氣急敗壞衝著男人背影聲嘶力竭道:“王八蛋!咱們走著瞧!”
從何曉華的宿舍出來,王全亮心裏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泄,站在中心小學門口河邊一棵柳樹旁,重重的一拳搗下去,頓時拳頭疼痛,這種憋火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自己怎麼就遇上何曉華這種極品不要臉的女人?紅顏禍水,朝三暮四,殘花敗柳,笑麵夜叉,難怪幾千年前孔子他老人家把女人和小人相提並論,聰明狡猾的女人比小人更難對付百倍千倍。
第二天,周部長要到市裏開會,這次全市幹部工作會議,普水縣去了兩位主要領導,一位是縣委書記劉家宇,一位是組織部長周皓潔。王全亮陪著周部長來到市裏,等到周部長進了會議室後,正準備轉身回車裏休息會,有人從背後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服侍縣委劉書記的秘書胡林木,正笑眯眯瞅著他道:“兄弟,有些日子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