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一心想要最快的速度揪出此事的幕後真凶,自己都被人害的這麼慘,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豈不是太危險了?這種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的局麵一定要迅速改觀,否則的話,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朱部長聽了小陳的話,蹙眉思索了好大一會,輕輕搖頭道:“你這個結論下的為時過早,你仔細想想,王全亮一個借用人員,你是不是能提拔當上辦公室副主任,跟他有多大關係?就算是你小陳這次沒提拔成功,也輪不到他一個借用人員頭上?更何況,他來組織部工作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把你一兩年前在飯店的消費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聽了朱部長的一番入情入理分析,原本心裏基本確定王全亮是罪魁禍首的小陳心裏也有些搖擺不定:“如果不是王全亮那混蛋,難道是劉晨和黃主任?那也說不通啊!劉晨都病假好些日子了,我跟她一向是往日無仇近日無冤,她怎麼會心血來潮在背地裏舉報我?再說了,像劉晨那種有背景的人,想要提拔副主任不過是時間問題,她壓根犯不著費心思跟我爭?難道......”
小陳和朱部長說著說著,心裏不約而同把懷疑的重點放到了黃主任身上:“辦公室裏負責接待工作安排的隻有我和黃主任,這兩年每一次飯店接待的發啊票報銷必定要先從黃主任的手裏過一遍後,才能拿到領導跟前簽字,如果說到最了解情況的人,非黃主任莫屬。”
朱部長見小陳把目標轉移到黃主任身上,稍稍思忖了片刻後,又輕輕搖頭:“黃主任為人一向謹慎,在縣委組織部裏,你瞧見他跟誰紅過臉?他這個辦公室主任一向是做的滴水不漏,跟你一向又關係和好,他為什麼要背地裏舉報你?一個人做事總得有些目的動機吧?你小陳是不是提拔當副主任,對他黃主任根本不造成任何威脅,他已經在辦公室主任位置上當了一年多了,跟你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競爭,他何必吃力不討好無事生非舉報陷害你?”
小陳想想朱部長說的話也有道理,心裏也有些理不出頭緒來,兩眼盯著朱部長,瞧著他上下嘴唇不停張開合起分析來分析去,腦子裏亂哄哄一片。
“不管是誰舉報你,最起碼有一點是確定的,舉報你的內容是相當詳盡真實的,具體到哪一天哪一頓飯在哪家飯店都寫的清清楚楚,從這一點可以斷定,舉報你的人一定就在辦公室,外人根本就不可能了解情況那麼清楚。”
說來說去,話題又繞回頭了。朱部長顯然也對眼下的局麵一頭霧水,衝著小陳道:“不管是誰背後舉報你,反正事情已然這樣了,你現在要當心了,這種事情可千萬不能再出現第二次,從今天周部長開會的態度看,她對此事相當惱火,如果再有一回,恐怕就不是你能不能提拔的問題,而是要滾蛋回家的問題了。”
“朱部長,我......?”小陳一肚子苦水說不出,看向朱部長的眼神露出幾分乞憐。瞧著自己人受這樣的委屈,朱部長心裏也不好受,可又有什麼法子呢?身為一個副職最重要是把一把手的指示執行到位,他總不能傻到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違背上司的意思?
“小陳啊,組織部的人員關係一向相當複雜,不管是劉晨,黃主任,還是王全亮都有可能是舉報人,你以後在工作中要更加小心,這些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一定要謹慎處理。”朱部長對小陳語重心長,說話掏心掏肺口氣。
“眼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端正工作態度,好好表現,提拔的事情以後有機會我再幫你爭取。不管這次舉報你的人是誰,你現在都得忍,百忍成金,現在這種不利形勢下,你隻能先夾著尾巴做人,即便是有人明目張膽挑釁你,你也絕不能親自出馬對付。”
朱部長幾句話算是向小陳交了個底,他絕不會對小陳這次所受的委屈不管不問,小陳付出那三萬塊的代價他心裏是有數的,但是目前有所行動顯然不是時候,一切等到此事風頭過後再說吧。話說到這份上,小陳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獨自吞,悶悶不樂從朱部長辦公室出來後,一回到辦公室瞧見王全亮正跟黃主任開玩笑說著什麼,兩人全都嘴巴咧開哈哈笑著,心裏倒是不覺一凜。
什麼時候王全亮跟黃主任熟絡到這種地步?兩人居然都開起玩笑來了?組織部上下誰不知道黃主任一向是最矜持的,每天麵對所有同事都保持同樣一副職業微笑表情,跟別人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他現在卻在辦公室跟王全亮聊的那麼開心?而且是趁自己不在辦公室的時候?以前這種現象好像從沒見過?小陳的心裏猛然想到另一種之前從未猜測過的可能性,難道.........?
小陳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失利的事情很快成了昨日黃花,機關裏從來都不缺少新鮮的談資,眼下縣委組織部人人熱議的話題是,辦公室的借用人員王全亮因為得到周部長的賞識,已經正式辦理調動手續成為縣委組織部辦公室一名正式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