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劉老板(2 / 3)

要讓村裏人過上好日子,首先就要找脫貧的突破口!全村緊靠山坡而住,地無三尺平,有的隻是貧瘠的坡地。祖祖輩輩麵朝黃土背朝天,在這點土地上挖,能挖出什麼來?隻會越挖越窮,絕對沒有出路。必須另辟捷徑,扭轉這種局麵。

我召集村幹部開會,其他的幹部都是我的長輩,他們相互瞪著眼睛,都說沒有辦法,幾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地理位置把咱限製到這裏了,你說有什麼辦法,最好的出路就是到鎮上、縣上去,爭取多增加些返銷糧。返銷糧當然要爭取,隻是一味的救濟、救急,能解決根本問題嗎?我說:‘再想想還有別的辦法沒有?’大家都悶著頭抽旱煙,沒有一個人再說話。”

‘那些煤礦占了咱這麼多地,尤其是露天采煤,把咱好好的耕地糟蹋成這樣,什麼都種不成了,一點賠償和說法都沒有,這合理嗎?’

‘那些煤礦有權有勢,誰惹得起?’

……

連續開了幾天的會議,沒有任何結果,我也就死心了,決定自己向這些有權有勢的煤礦討說法去。

我當時沒有想得那麼多,隻是想,不管什麼煤礦,總不能把當地群眾都折騰得吃不上飯吧。

為了討個說法,我一年往返於延安、西安不知道多少趟,沒有絲毫的結果,每找到一個部門,都是同樣的口氣回答:‘實在沒有辦法,你找找報社,讓記者呼籲呼籲,也許能起點作用。’我找到報社,他們一聽是有來頭的煤礦,都不敢報道,怕惹麻煩。

但500口人的吃飯問題是我的動力所在,我把心一橫,找準時機,孤身一人闖進了地區專員的辦公室,請求政府做主,讓煤礦賠償我們村的損失。專員說:“那是上麵的煤礦,省上都管不了,市上能管得了嗎?你年輕,為村民爭利益,心情我能理解,咱們慢慢解決,可不敢一味地胡來!”

一個農民娃,沒錢又沒勢,想要討公道,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可為了大夥的利益,再難也得走下去,有時不走極端,是很難見結果的。我當時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組織村民挖斷了煤礦運煤的路,阻擋鏟車推煤達3天時間。

這下真正捅了大婁子,各級政府層層批示,說我們村破壞經濟建設,要求盡快查處,嚴肅處理。

市、縣、鎮各級領導來村現場辦公責令立即將路修通,恢複正常生產,要不然組織上要追究責任。無奈之下,我隻好把路填平了,但工作組前腳走,我後腳立馬又將路堵住了。

然後,我再次跑市中院、省高院陳述我的理由。

我的行動也讓他們很受感動,地方法院雖然沒有受理這些煤礦案例的權利,但可以提出建議、說明情況。

這事最終引起該煤礦的上級部門重視,以1200噸的塊煤折價給村上,作為土地補償。

我記得當時折價一噸塊煤17元,三個月之後突然賣到了70元,一下賣了8萬多,1990年的8萬元對於一個500多口人的窮山村是一個什麼樣概念,我不說你都能想得來。

我一下子有了信心,再接再厲,又找另外一個煤礦談所占土地的費用問題,有上一個煤礦補償的先例,這個煤礦沒費多少口舌就答應補償了。我用要來的錢首先搞新農村規劃建設,全村房屋一個標準,各家原有房子折價處理,建了村委會的辦公室,家家免費裝了電話,一年下來大變樣,當時我們村還被延安地區評為富裕第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