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不管是車水馬龍的城市,還是安靜寧謐的小鄉村,都開始散發著年的氣息。
城市人開始加緊工作,爭取在新年前將工作做完,然後踏踏實實過個好年。村裏的人則開始殺豬,宰殺雞鴨,熏臘肉,灌香腸,置辦年貨。
外出打工的人也紛紛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然而,在這個凍氣如刀,寒風凜冽的時間裏,張飛與謝小東兩人卻出現一個荒郊野地。
“老大,要不我把衣服還你吧?”
身材矮小,瘦的跟皮猴一樣的謝小東懷裏抱著一把鐵鍬,渾身打著冷顫。
走在謝小東前麵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體型略微消瘦的男子。如此寒冬,男子上身竟然隻穿著一條T恤,外麵套著一件單薄的外套,下身則是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左右膝蓋上都有一個破洞,露出凍的烏紫的膝蓋。
“還你麻辣隔壁,老子皮粗肉厚,這點溫度,撓癢都不夠!”張飛回頭,一聲暴喝,嚇得謝小東一顫。
被張飛這樣一嗬斥,謝小東頓時不敢發話了,乖乖的繼續向前走。
終於,兩人在一個破敗的石洞前停了下來。
森森寒氣從石洞中吹出,讓謝小東緊了緊身上那件破舊的棉衣。看著黑壓壓不知通向何處的洞口,謝小東終於露出了一絲膽怯。
“老大,我們,我們真的要這樣幹麼?”
“幹,不幹怎麼回家過年?你小子好意思回去,我張飛,可不好意思。”
華夏國,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大國,整個國家十幾億人,有近七成以上都是農民。張飛與謝小東也是農民出身,念了個高職就輟學了,三年前來到CD市闖蕩。由於沒有學曆,啥工作也找不到。晃蕩了兩年,最後遇到一個幹包工頭的老鄉。
於是乎,張飛與謝小東就跟著包工頭老鄉當起了建築工人。
這年頭農民工也算不錯,在工地上幹,一個月下來也有好幾大千。唯一不好的就是老是拖欠工錢。
這不,幹了快一年了,除了每個月的生活費以外,一分錢工錢也沒拿到。
張飛帶著謝小東去找包工頭老鄉索要工錢,結果那包工頭老鄉說這次的工程因為偷工減料被罰了款,他是虧得血本無歸,哭天喊地的說要寬限一段時間。
本來張飛是不同意的,結果那老鄉硬是給張飛跪下了,喊了一聲,看在我給你們找了一個好工作,哥你給條活路吧。張飛向來耿直講義氣,最終答應要寬限三個月。
活路給了包工頭老鄉,張飛自己可就慘了。
出來混了三年,前兩年都因為沒賺著錢沒敢回家。這一次在工地上幹,說是一個月有五千多,這一年幹出頭,好歹也有個幾萬吧。錢賺著了,張飛膽就肥了。碰巧家裏打電話來說,讓他回家過年。張飛自然滿口答應,還吹噓說自己找了個漂亮女朋友,到時候帶家裏去。
在農村,混的好壞就兩個標準,賺到錢沒有,找沒找到媳婦兒。張飛想過了,到時候拿到工錢,給自己和謝小東一人雇傭一個女大學生,冒充他們的女朋友,絕對的高端大氣上檔次。這年頭,不就流行租個女友回家過年麼。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讓張飛很無奈。這工錢,一分沒要著,車票錢都還不知道哪裏去找呢。早知道這樣,打死張飛也不給家裏保證,今年要回家,而且還要帶女朋友回去。
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距離過年隻有十幾天了,張飛急了,聽說這南郊有一口老古墓,荒廢很多年了,有人從裏邊檢出過金元寶,當即就買了把鐵鍬,帶著謝小東,準備幹一盤盜墓勾當。
張飛知道謝小東膽小,便開了手電,率先向洞裏走去。
謝小東膽子雖小,但卻是唯張飛馬首是瞻,當下心一橫,握緊了鐵鍬,也跟了進去。
由於是冬天,洞裏十分幹燥,充斥著一股腐敗的味兒,讓人作嘔。不過這對於幹慣了髒活累活的兩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古墓十分深邃,沿途有不少腳印,應該是其他和張飛抱有相同想法的人留下的。
吱呀!
突然,一聲脆響在謝小東腳下響起。
張飛回頭,手電照向謝小東腳下,竟然是一截大腿骨,雪白雪白的,剛好被謝小東踩斷。
“啊!”
謝小東當即就跳了起來,一把丟了鐵鍬,撲進了張飛懷裏。
看著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的謝小東,張飛沒好氣給了謝小東一巴掌,罵道:“狗日的這麼膽小,一截斷骨頭就把你嚇成這樣,要是待會兒遇到僵屍啊,飛屍啊什麼的,豈不是要被嚇尿?”
謝小東臉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恐懼感倒是降低了不少。但他心中還是有些打鼓,“老大,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這墓都這麼多年了,要有寶貝,早被人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