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一秒鍾,他就親身體驗到了這種險境。他甚至比章瑜下墜的更快,力道更猛。
他手上的繩子依然緊緊縛在他手上,所以他的身體根本無法保持平衡,隻能憑借下墜之力自由變換姿勢。
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到,更不知道自己將會掉到哪裏,說不定會直接掉在石頭上摔死。
“為什麼會是這樣?想我賈晶也沒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是他昏迷前,心裏想的最後一個問題。
他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哪裏,隻知道一陣劇烈的震蕩之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總是隱藏著惡魔,專門趁人不備予以攻擊。如果在黑暗中猛地亮起一盞明燈,相信一定能夠將那些將不得人的勾當大白於天下。
一縷橙色的陽光從窗縫裏鑽進來,在房間內留下一道長長的光線。它好像在房間內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急忙呼喚其他光線來看。不一會兒,整個房間裏的一切都清晰了。
七根紅色的鐵柱上分別綁著七條拇指粗細的鐵鏈,其中六條鐵鏈的另一端都綁著一條手臂,隻有靠近角落的那根鐵鏈的另一端空空如也。
六個人分別以不同姿勢窩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其中三個人的身體下麵,甚至還殘留著血跡。
這時,一縷調皮的陽光,不偏不倚地照在其中一個男人的鼻孔上。房間裏的灰塵看到陽光之後,都奮不顧身地湧上去。
男人猛地打了個噴嚏,渾身顫動了一下。
停頓了兩秒鍾之後,他好像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突然睜開雙眼。
房間裏的一幕讓他大驚失色,每個人都被綁在柱子上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每個人他都認識。從他隔壁開始依次是田羅、易榮、李婧、胡楊、章瑜。
當他看到章瑜的時候,忍不住大聲喊道,“章瑜,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章瑜沒有醒來,她的身體下麵流了一灘血跡。他看得很清楚,章瑜的右腿不規則地蜷著,那種角度不是正常人能夠彎到的。他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反正不會比昨天自己的遭遇要好。
一想到昨天自己的遭遇,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因為關於昨天,嚴格來講是昏迷之前的遭遇,他記得有點模糊。
他沒有多想,繼續呼喊著章瑜。
最後章瑜沒醒,其他人倒是先後被喊醒了。
最先醒來的是易榮。當他看到發聲的賈晶時,驚奇地看著他,口中問道,“賈晶?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沒有等賈晶回答,左右看了看。右邊的田羅在他意料之中,倒是左邊的幾個人,讓他震驚了一下。
看著悠悠醒轉的李婧和胡楊,易榮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他說這話,看了看最盡頭依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章瑜。
幾個人隻是詫異地看了看對方,並沒有把自己為什麼在這裏,以及自己遭遇了什麼講出來。經曆了之前的遭遇之後,他們變得很警惕,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章瑜!你醒醒!”賈晶還在扯著嗓子喊叫。
李婧斜眼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但又忍住沒說。他的每一次喊叫,都像是一把錘子在她心裏重重敲了一下。
“別喊了!她死不了!”離章瑜最近的胡楊冷冷地說道。
沒想到賈晶聽了之後,竟然真的停止了呼喊。
他甩了甩被所在柱子上的那條手臂,然後跟著鏈子一起重重砸了一下柱子,嘴裏憤憤地咒罵著。
“哼!”胡楊冷笑一聲,半帶譏諷地說道,“大家現在的情況都好不到哪去,就別在這裏擺什麼臭架子了!”
“你說什麼?”賈晶怒不可遏,雙眼死死瞪著胡楊。
“說不定是這裏的某個大人物得罪了什麼人,才會連帶著我們一起受罪!哎!樹大招風啊!”胡楊這話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這次接話的不是賈晶,而是易榮。因為在被人暗算之前,他已經下了結論,斷定胡楊就是所有案件的凶手。所以現在聽到他這麼說話,不由得想在口頭上會會他。
“易榮警官得罪的人還少嗎?”胡楊麵無懼色,不屑地說道。
“嗯,是不少!不過他們都還在牢裏呆著!”易榮十分確信地答道。
“那這麼說,之前發生的幾起案件都是偶然了?我還以為是你的仇人故意給你出難題呢!”胡楊用嘲諷地語氣說道。
“之前的幾起案件,胡先生想必應該比我清楚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