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和回憶同時湧進腦海,幾秒鍾之後她就突然睜開眼,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一個激靈從地上坐起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裏的胡楊。他雙眼緊閉斜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李婧記起來他是因為救她,才被連帶著電擊。隻是他本來就有傷,被這麼一擊之後,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有了昏迷前的經曆之後,李婧變得冷靜許多。
隻見她緩緩伸出右手,探了探胡楊的鼻息,然後她長長舒了一口氣,胡楊隻是和自己一樣,暈了過去。
趁著胡楊昏迷,李婧伸手撩起自己的上衣,然後用牙齒撕裂一條縫,接著順勢將上衣的一片布撕了下來。
她不懂得該怎樣包紮,隻隱約知道需要給胡楊止血。
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將那塊布纏在胡楊手上。可能因為疼痛的緣故,胡楊慢慢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看到李婧還活著,他輕輕抽動臉上的肌肉笑了一下。他的努力雖然沒有解救李婧,但隻要李婧還活著,那就達到目的了。
“你流了很多血!”李婧伸手想扶他起來,可是自己一隻手的力量有限,扶到一半便放棄了。
“我以為……我就這樣死了呢!”胡楊斷斷續續地說。
李婧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如果再這樣下去,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呢?
“現在懲罰完了吧?”
“應該完了吧?它……”李婧轉頭看了看那麵牆,接著說道,“它不是說懲罰就是電擊嗎?現在電擊完了,總不會耍賴吧?”
“這個不好說,還是快點想想辦法吧!”胡楊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既然要想辦法,光靠李婧一個人是不夠的。
“還能想什麼辦法?房間裏能用的東西我們都用了,結果現在還是沒逃出去!難道你還指望它會丟給你一把鑰匙嗎?”
“至少我現在拜托鐵鏈了!”胡楊認真地說,“雖然代價很大,可是我畢竟可以自由活動了,不是嗎?”
“就算是吧!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胡楊沒有理她,而是扶著柱子慢慢站起來,掃視整個房間:一盞燈兼投影儀,兩把鐵鏈,一把鋸子,一個抽水馬桶。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抽水馬桶上。
他顫顫悠悠朝馬桶走去,到了跟前之後,彎下腰觀看馬桶裏的東西。馬桶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裏麵蓄的水也沒有胡楊想的那麼肮髒。
“在這種房間設置這樣一個馬桶,你不覺得奇怪嗎?”胡楊不知道自己是在問李婧還是在問自己,抑或在問那個躲在暗中操作一切的小人。
“說不定……這本來就是一個……牢房……囚室……”李婧回答道。
“不!”胡楊打斷了她的話,接著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一間……密室……”
“密室?”李婧眉頭皺的老高,而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就像其他的密室一樣,裏麵有一些本來不該有的東西,其實是在為我們提供線索!”
“你是說那個馬桶?”
“不光是這個馬桶,我們還忽略了其他東西!”胡楊沒等李婧說話,自己接著說道,“這兩把鐵鏈其實就相當於兩把鎖,既然有鎖,肯定就有鑰匙。而那道該死的題目和那條該死的鋸子隻是障眼法,誤導我們往錯的方向走!”
“那對的方向是什麼呢?”
“鑰匙!”胡楊靜靜地說了這兩個字之後,便不再說話了,因為他正在滿房間尋找鑰匙。
最後,他還是在抽水馬桶前停了下來。
找遍了整個房間之後他才發現,如果非得找個地方藏鑰匙的話,隻可能藏在抽水馬桶裏。
他甚至下手在馬桶裏掏了幾下,確認沒有鑰匙之後,就隻剩下馬桶的水箱了。
水箱的上麵是一個白瓷蓋子,像一塊石板一樣靜靜地趴在水箱上。
胡楊沒有急著打開水箱,而是伸手按下了抽水按鈕。
水箱裏的水瞬間衝到馬桶裏,發出久違的流水聲。等水放光之後,胡楊將耳朵湊到水箱旁邊傾聽。
確保水箱裏沒有機關之類的東西之後,他毅然決然地掀去了水箱蓋子。
水箱蓋子掉到地上,“哢嚓”一聲摔成兩半。胡楊看都沒看一眼,卻把旁邊的李婧嚇了一跳。
“怎麼樣?怎麼樣?有鑰匙嗎?”李婧的聲音在胡楊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