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我馬上要出趟遠門,等我回來的,一定喊這位徐大夫到家中走一趟。”說著,扔下一錠銀子,提起藥走了。
二奶奶看到二爺又拎回來幾包藥,眉目間不禁又皺了起來。
這一切,並沒能逃過二爺的眼睛。
“一個月的量,該吃還是堅持吃吧,等我這次從泗春回來,給你找個靠譜的大夫到家裏來診視。”
“這吃到什麼時候是個尾呀?”二奶奶歎道。
“馬上也許就是結束之日,等我從泗春回來的。”二爺安慰她。
“這藥苦,我心裏比這藥還苦,有時,我真想放棄算了,也好省下這份受罪的心,二爺您可以重新…….”
“重新找個其他人為我生是不是?”二爺打斷她的話,“你以為我湯子夏隨便什麼人都能讓我動心,為我生孩子嗎?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這一生雖然用情,但隻對能讓我動了情、值得我用情的人。”
看到二爺沉默了,二奶奶知道剛才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引發了他強烈的內心顫動,又考慮到二爺行將出遠門,她走到湯子夏身邊,輕輕的抱住了他。二爺則輕拍她的頭,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安心吃藥,等我回來。”
二人正說著話,聽見有人敲門,原來是四房院的田嬸,拿著一個用紅帕包著的錦盒走過來。
“二爺,四奶奶聽說您要再去泗春,她滿心期待,托我轉告給二爺,說是找到柳永,去泗春城中的紅軒樓,找一個燒飯的大腳媽媽,當年隻有她知道四奶奶進去那裏的情況,如果大腳媽媽還在,就問她一些事情,如果她不願說,就將這個東西交給她看。”
“四奶奶交代,這個錦盒沒見到大腳媽媽之前,無論如何不要打開。”田嬸又交代了一句。
二爺答應了,隨手接下那個錦盒,並不重。
一切準備妥當,選擇一個黃道吉日,二爺動身了。
他這一去任務重大,柳永的名字在他心中暗暗起了幾回。這個人,頃刻間對湯家如此重要,這是二爺沒有想到的。
也許人世間的因緣際會,說不定哪天你就和他,他就和你發生了關係,起到了關聯。
人總要活在這個巨大的人際網中,你不可能獨善其身。
與人為善,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湯老爺一直在他們兄弟們耳畔交待的話。在這次臨行之際,湯老爺同樣告訴他:天隨人意,不可強求,如果他願來,我們萬分感恩;如果他不願來,也萬萬不要強求,回來再想辦法。
送行的人漸漸走完,三爺走來,對他道:“二哥,路上注意安全。”
湯子夏點點頭:“照顧好爹,照顧好家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