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夕陽矚目的頹廢城市,觀望著路邊行行色色的女人,肖然吐出一縷煙霧,生活就像這個煙圈,充斥著一切卻有什麼都沒有。肖然喜歡這個城市,尤其是初秋的這個時段,就如風塵女子飯後茶餘的一絲淡淡的憂傷,令觀察此女子的人陷入其中,在無限的遐想中無法自拔。“總有一天我會死在自己的yu望中。”最近這個想法時常在肖然腦中閃現。

每日的夕陽都以無法想象的速度飛逝,肖然撣掉身上的煙灰,不舍的看了一眼這座給了他一切,漸入夜幕的城市,起身向酒吧走去。

最近肖然養成這個習慣,在不值夜班的情況下,光顧座落在邊角的小酒吧。每天的下班時段,肖然常常陷入一種巨大的空虛之中,揮之不去。沒有目的的工作,沒有目的的生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閉上眼,那個肖然在七歲之前稱作母親的女人的臉悄然浮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還有那個永不變更的夢魘,無盡的黑暗,肖然常常夢到自己正無法想像的速度墜入深淵,卻怎麼也摔不到地麵,就像那觸碰不到的未來。

三瓶下肚,肖然點煙深吸一口,頭痛欲裂。吧台前的女人長發紅唇,肖然眯起了眼,忽覺此身影無比熟悉,仿佛擁有巨大磁力吸引著自己。肖然往前探了探身,未想女人忽然回身,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一年後,肖然回憶起這次相逢,不由感慨,正是這次相逢使他和楊璐兩人的命運軌道不約而同的偏離了原來的航線,並緊緊的糾結在一起。楊璐對肖然的出現並未表現出肖然預想中的驚訝。屈辱、殘酷少年生活中的一絲溫馨回憶在肖然的心中升騰。肖然在郊區的一所孤兒院中長大,其中多數玩伴或死於吸毒過量或死於街頭鬥毆,還有的過早開始了牢獄生活。對於少年時代同樣生活在刀光劍影中的肖然竟考上了大學這一事實沒有人不感到驚奇。楊潞的父母是農村來這的打工者,由於工作繁忙,對孩子疏於管教,不久楊璐就跟這幫孤兒院的小痞子們終日廝混,一起上學,一起玩耍。肖然對眼前這個女性的記憶是特殊的:每當肖然被人揍的遍體鱗傷時,楊璐無微不至的照顧總是為肖然扭曲的心靈營造一座充滿柔情的避風港口。後來不知有什麼緣由,楊璐跟父母回了老家過活。算起來也有七、八年沒見了。

“你比原來變了很多,在你從醫院下班時候差點沒認出你”,楊璐把肖然從無邊無際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你跟著我來的?”肖然略顯驚訝。“恩。”肖然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番楊璐,除了略微增加的身高和濃裝豔抹之外,並無明顯變化。相比之下,自己比原來那個纖細的少年挺拔、魁梧了不少。

肖然把楊璐帶回了家,聊了不少以前的事,楊璐說她父母要她嫁人,她就自己跑出來打工,肖然問準備幹什麼,楊璐說做小姐。肖然不解的是為何像楊璐這樣麵貌姣好,又非殘花敗柳的年輕女人竟然要做小姐?如果說懶的打工,隨便找個中款、小款一傍就吃喝不愁了。但肖然並沒多問,因為一股莫名的悸動在身上縈繞,覺得一定要做些什麼。說著就直接將楊璐按倒在床…

第二天早上楊璐告訴肖然這是她的第一次,肖然聽後很後悔,因為喝了不少酒,記憶十分模糊。肖然努力地把腦中殘存的記憶片段裝拚到一起,仍然隻記得楊璐那玲瓏有致的身段與冰冷的胸膛。肖然把手伸向楊璐的雙峰,找到了少年時第一次將魔爪伸向此處探索的激動,想再來一次晨練彌補昨晚的記憶,過程中仍不忘問楊璐為什麼是第一次,楊璐說想把第一次給一個值得的人,留下點值得回味的回憶,不然以後…..她沒有再說下去,肖然看著她裸露的身子,心中騰起一股酸楚,感覺她想一隻風雨中無人保護的飄搖樹苗。肖然實話實說,承認了自己喝高了的錯誤,說本著我黨對未婚少女負責的原則,本人有必要繼續耕耘,補充記憶,以便給肖然同誌和楊璐同誌同時留下一次難以磨滅的回憶。楊璐說你真惡心,快去買飯吃,你該遲到了。肖然說,革命尚未成功,我哪有心思吃飯,我打的是快槍,立竿見影。說罷再次將楊璐按到身下,此番耕耘楊璐那人間尤物般的身段確實在肖然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回憶。

吃完飯後,肖然問楊璐什麼時候開始上班,楊璐說不著急先玩兩天。肖然說你可想好了,幹這行就得有所覺悟。楊璐問什麼覺悟,肖然說這行吃的就是口青春飯,年齡一上民工都懶的搭理你,運氣差點攢的那點錢可能還不夠治病的,最後還是回鄉下嫁人,殊途同歸,隻不過中間比其他農村女青年多幾年艱辛曆程。楊璐神色一暗,說這我都懂,我想好了。肖然說還有一點,做了小姐就別來找我了,見麵也免了,看病去別的醫院。楊璐彎眉一豎,怒目嗔視,說:“你怎麼這麼絕情,就這麼反感小姐啊?”肖然沉默不語,他並非鄙視小姐而不願與之交往,而是不忍。肖然認為嫖客從某種意義上說與奸屍的變態沒有本質區別,小姐的境遇可想而知。肖然上班前說你先別著急,慢慢想幾天,改變主意的話,就先住我這,再另找活幹。“要是我沒改主意呢?”“那就按我前麵說的辦,別再讓我看到你。”楊璐小嘴一撇,顯然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