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開心(3 / 3)

他倒也沒有想要挽留的意思,隻是提醒她。“記著晚上7點在那裏等我,如果你沒來,那張發票我就直接送到法院了,直接讓他們來處理……”

吸著轎車的尾氣,悠離是一愣一愣的,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她站在原地半晌,收拾起心情,便回到小星家。

門沒有關,小星看來是回來了,她拖了鞋子就進屋。“小星。”她叫了一聲,抬眼才看見,屋裏多了一個人。

徐東尼坐在矮小的凳子上,兩眼炯炯地看著她。“出去吃飯吧,我肚子有點餓了。”

悠離眼神垂了下來,學長和小星一起,隻怕也是看到那一幕了,他不問,她心裏也明白,有些東西,問了,反而壞事。

“不了額,我肚子很飽了,你和小星出去吃吧。”

徐東尼很傷心,他站起身子,覺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很想告訴她,事情他會想辦法,不需要她去求楚銳澤。

可這十萬元,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拿不出來。

“我也不吃了……”小星裝進被窩裏,就蓋上被子,像鴕鳥一樣逃避。

徐東尼伸手將悠離給拉出來,瞧著她被風刮的有些紅的臉,心疼無比,又有些焦慮。“無論他說什麼,你都別答應了。錢我會想辦法的。”

悠離搖搖頭。“他沒要我答應什麼,隻是讓我7點去找他。”

“難道你真要去?”徐東尼氣血上湧,對悠離的屈服很懊惱,也悲憤。

“東尼,我真沒辦法,隻要楚銳澤一句話,那些錢都不用賠的。”

悠離的舍遠求進,讓他的心髒鎖緊,他瞞著家裏人,到商業街打工,去做服務員,就是想以自己的能力給她買一份她的生日禮物。

媽媽來電給舅舅,說舅舅是商業街的股東之一,讓他別去打工,這樣子被認出來,他們徐家還有臉在道上混嗎?

他不依,硬是按時下班,結果就看到悠離鑽進那輛黑色的法拉利車中。

他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為了讓她笑,讓她開心。

可她的樣子分明就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她看不到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努力,他眼神暗沉,賭氣般地放開她的手。

“要去你就去吧。學校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他走的很快,頭也不回,悠離走了幾步,想去追他,可發現自己的腳步像灌了鉛一樣。沒有任何力氣來支撐她跑到他的身邊。

楚銳澤警告她,讓她離開學長。她舍不得學長的溫柔,舍不得他的關懷,舍不得他給自己的溫暖。

可他轉身走的那一刻,她心裏卻是萬般的痛。

沒在一起之前,總有那一份簡單的,觸摸不到的疏離感。在一起之後,卻發現,有些矛盾便在無形之中產生了……

“請問這裏是花園弄一巷4號嗎?”

“這裏就是,請問你找誰?”

她收回傷感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快遞員。快遞員帶著帽子,將一份很厚重的盒

子給放下來,然後憨厚地笑著:“我這裏有一份快遞,是悠離小姐的。”

她應自己就是,快遞員讓她在麵前簽字,臨走前便慎重道:“悠離小姐,寄這份快遞的先生交代,您務必要用裏麵的東西,如果您不用的話,這些物品的錢他會合著原先的賬單一起算的。”

什麼屁話?!

能說出這話的人,除了楚銳澤還有誰?她抿著唇,打發走快遞員,瞧著那厚重的盒子,重重地踢了一腳!

她心裏有氣,可又不敢將這盒子扔了,將盒子拿進屋裏,就拆開一看。

裏麵什麼都有,香水,睫毛膏,粉底,化妝品……還有一件非常漂亮的帶鑽潔白晚禮服,裏麵還加了一個標簽,寫著一行字,字寫似乎很急的樣子,尾端的一撇劃得長長的。

――小丫頭,不穿就等著看好戲。

字老霸道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不容許她反抗。

她坐在一側,煩躁地將衣服扔到床上,小星在被子裏頭抽泣著,她聽了心裏頭更亂。

將被子一掀開,被子都濕嗒嗒的。“你別哭了,楚銳澤又不是讓我去死,用的著像哭喪的樣子嗎?”

小星抹了一把淚,悠離看不慣她哭的樣子,抽了幾張紙巾給她。“以前不是誰告訴我,做什麼都要堅強的嗎?現在反而自己哭鼻子了。”

小星不敢說話,隻是那樣可憐地注視著她。

她剛剛偷偷出去看了,看到東尼學長陰沉的臉,看到他們兩人各自沉默地對話,看到他們的告別,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隻想悠離幸福,不想她破壞,可在權勢和錢麵前,她就是渺小的螻蟻。

7點,悠離打扮完畢,就出了花園弄,夜晚和涼,她穿著晚禮服,那裙子很薄,一吹她身上就冷。

好不容易打的士到了天鵝花苑,門口的一位保楚好像認得她這人一樣,她進去,就領她到客廳。

“今天是沈老爺大壽啊,沈小姐,幸會。”

沈老爺大壽,悠離的腳步一頓,那保楚自顧道:“我認得十小姐呢,沈老爺交代了,一定要伺候好您,這邊請?”

“這裏頭很溫暖,您可以將外套給我,我給您放好。”保楚很積極啊。

她有些機械性地脫了外套,眼神望著漆黑的夜色,有些鬱悶,又將外套攏到手中。

不是楚銳澤讓她來嗎?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來來往往,走在紅地毯的都是貴賓,她不好意思發狠話。

“沈薑文嗎?”她以為她忘記了,可偏偏的,時間不讓她忘記,忘記本屬於她的姓氏,她的過去,她的一切。

“十小姐,您這話說的多陌生呢,不是您父親嗎?楚少爺也囑咐我了,先讓你去休息,他一會兒就來。”

保楚眼神看著這女孩,還有些納悶了,父親大壽,不是好事嗎?這麼是一臉的不悅,這些來來往往的賓客,個個都含著笑,哪個人像她這幅表情呢,含著怒,卻忍著。

“我要見楚少爺,不見他,就不進去了。”楚銳澤打著什麼算盤?讓她來這個場合?

她活了這麼多年,每次父親生日,她都是躲在角落裏,從來沒有上過台麵。

他一定要她來,是想看著她被她的哥哥和九姐姐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