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風掃大街,雨洗明窗。
穀言焦急地坐在吧台,不時地張望門口,進來一個人他都緊張半天,可是一直不見屠龍的人影,內心不免如火似焚,也不知是喜是憂。
正當他意興闌珊,以為屠龍爽約的時候,被人從後邊重重拍了一下,然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唷!一個人喝悶酒?”
穀言回頭一看,來者一頭招搖的棕黃色爆炸頭,鼻子跟焊上去似的粗大顯眼,左鼻孔穿了一個純金鼻釘,脖子上掛了三條金項鏈,每根手指還都戴了一枚寶石鑽戒,這尊暴發戶式的流氓嘴臉,不是屠龍又是何人?
穀言看到渾身肌肉、人高馬大的屠龍,心裏先怯了三分,連說話都不自然了:“龍哥果然還是這麼英俊神武……兄弟表示很有壓力!”
屠龍笑得自在,摟著穀言走向他們常坐的位置:“還在為身高發愁?現在可是金錢至上的社會,隻要有了錢,什麼妞上不得?隻要有了錢,誰見了你不得叫一聲爺爺?兄弟多寬心些啊!努力賺錢!哈哈!”
“龍大爺,這風雨可真吉利哪,居然能把您給吹來。”水仙打扮得跟朵水仙花似的,靠著屠龍坐下,看了眼他手上的鑽石,脖子裏的金項鏈,心底更確鑿他是個大客戶,於是摸著他的臂膀,笑得更媚,“這身肌肉,嘖嘖,要是李小龍在世,那也是要羨慕死的!”
屠龍在水仙的大屁股上拍了一下,一下子摟到了懷裏,笑著對穀言說:“我說啥來著,要是有了錢,漂亮的女人都是自動送上門來的!”
穀言給屠龍倒了一杯酒,賠笑道:“是!是!兄弟這不是囊中羞澀嘛,哪裏能跟龍哥比!”
屠龍接過酒一口灌下,說:“也不是哥哥我不想幫你入長老會,隻是這白虎令的下發條件很多,不是使倆錢就能辦成的。”
穀言連口稱是,說:“都怪兄弟不爭氣,怨不得龍哥!”又給屠龍斟了一杯。
屠龍親了水仙幾口,說:“哎,你以前在王局長那不是挺好的嘛,我怎麼聽說前天晚上你那出了岔子,現在鬧得滿城盡帶黃金甲。到底怎麼回事,你倒給我說說。”
穀言歎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而盡,指著臉上的淤青,說:“你看,這是被人打的。技不如人,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啊!”
屠龍微驚:“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到局長家鬧事?”“這人還真夠狂的!哈哈!這個小城市好久沒出現這樣的人物了,如果有機會,得去會他一會!你急急找我來,想必就是為了此事吧?”又被水仙灌下一杯。
穀言說:“哪能見麵就給龍哥添麻煩?兄弟今天隻是請龍哥來喝杯酒敘敘舊,別無他意,別無他意。”
“少給我這麼虛偽!你那些小九九還瞞得了我?反正這一段時間上麵也沒交代什麼重要任務,我順便活動活動筋骨就是了。放心,兄弟間,不給你計算報酬的。”
“如此多謝龍哥了!小弟敬龍哥一杯!”
“水仙也敬龍哥一杯!”
“……”
黑子偷偷瞄了屠龍一眼,借著吵鬧的音樂,壓低聲音對我說:“怎麼還沒事?難道還沒下藥?”
我說:“不急,再等等看!”看了看表,已經8:47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得手,我能不急麼?但我知道表現出來是沒用的,反而會影響黑子的情緒。
那邊,穀言和水仙還在想著各種辦法灌倒屠龍。
屠龍最後擺擺手,拒絕了穀言的勸酒,說:“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