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智雲敗走狼當山,周印留書勸投宋(2 / 3)

有人要問,石蓮的綠倭鞭怎會在智雲身上?書中交代,智雲發現石蓮每次鞭一起周印就跑,明白周印懼怕這根鞭,就跟石蓮道:“師哥,我看周印小輩很懼你這鞭,借我防身一用如何?”太子發話,石蓮怎敢不給,隻得鞭與智雲。

且說周印仔細看了一遍,隻有智雲床前腳踏板上可以立身,心想我既來就不能空手而返,龍潭虎穴今日也得進。想到這,又謹慎環視一遍,做到心中有數了,遂左手抓緊窗戶外框,右手輕抽寶刀,沿窗框輕輕一劃。嘴叨刀背,慢慢取下窗戶,右手一抬,把窗欞放在房破坡上。雙手一按外窗框,一記獨龍過江,躥上屋內大梁,又一個張飛大片馬,騎在二檁上。

屋內鼾聲不絕。周印靜觀一會兒,見無動靜,遂身形下傾,頭朝下,來個珍珠倒卷簾,燕落沙灘,輕輕立在腳踏板上。倏然,智雲“呼嚕”一聲,翻個臉朝上。昆侖俠急緊蹲下身形。智雲沒睜眼,又鼾聲如雷起來。周印站起身,見智雲左耳用布包裹著,不覺好笑,舉刀欲取智雲性命,又猛然住手,心說:倘若今日殺了智雲,必會引起遼宋戰爭,到時生靈塗炭,百姓又難免戰火之災,不如盜走他的神雷子、綠倭鞭,警示他交出二虎盞為上策。主意打定,遂收回刀,把智雲懷中神雷子輕輕拿了過來,智雲這時又大呼嚕一次,昆侖俠又急忙蹲下。智雲翻個臉朝下,仍呼呼睡去。

昆侖俠二次出手,將綠倭鞭取下,刀入鞘,神雷子、綠倭鞭往身後一背欲走,猛見智雲床頭桌上放有文房四寶,遂捉筆刷刷寫道:

周印頓首致智雲:

隻為萬花國傳國之寶二虎盞,我弟兄五人奉旨打三山。一個銅山,洪雲慶陣前我受了傷,白虎山一仗又一仗,我又難勝石蓮祖師綠倭鞭;串宮侯走馬報號大破綠倭鞭,沒想到石蓮偷營敗了陣,說話不算又兵敗狼當山;一個徐英我難戰,又來了五殿下你狼當山上掌兵權;直殺得我周印敗陣要回還,幸來了救兵太保用雙鐧;我一個偷營劫寨你敗了陣,連夜撤兵北國返;周印我倒攆黃河二百裏,今夜盜走神雷子來綠倭鞭;不是舉刀我不斬,山南海北有因緣;你青春我年少,同為炎黃子孫何須結仇冤?是君子明日投大宋,二虎盞來換綠倭鞭,從此你為臣來我為仙;是小人你回幽州把兵搬,我周印定在此等你一百天。

義青仙昆侖俠周印

辛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子夜

周印寫好信,筆輕輕一放,一晃身躥上二梁,一記白蛇出洞,從窗戶躥了出來。身形一旋,輕貼窗外,雙手從房上取下窗欞,沿縫對齊,掏出兩支袖箭,上下“啪、啪”一釘。雙手一按外窗沿,提氣上了房頂,借高就低,沿縫走獸,嚓嚓響來到街北店房上,站起身形歇口氣,似聽見天井內一人在求饒:“好漢爺別打了,饒命呀!”

昆侖俠定睛一瞧,院中一位紅臉大漢手握一根馬棒,正抽打店家,邊打邊問:“我這一箭是何人所打?你安排別人住店了!是不是?”

店家道:“好漢爺,自你包店住下,小的未敢納客住下呀。”

“不說實話,休怪我手下無情!”說著,又是一馬棒。店家疼得嗷嗷叫。

眼看馬棒又要落下,昆侖俠“噌”從房上躥下,伸手接住馬棒:“慢!此事與店家無關。”

店家趁機連滾帶爬跑開了,這紅臉大漢見房上躥下一人,托住自己的馬棒,定睛細觀,眼前之人是一文生公子打扮,年在十五六歲,斜下一把大刀,背背一根大棒等物,渾身透著英雄之氣,厲聲道:“你是何人?袖箭是你打的不成?!”

周印見剛才打出的袖箭在此人腦門上,心中頗為一驚,難道誤中此人?開口道:“明人不做暗事,此箭正是本爺所打,不過我打的可是妖怪。”

此人惱羞成怒,也不答話,一轉身進屋,出來手中多了一根槍。這根槍重達七百有餘,長達丈二,虎頭鏨金,寒光閃閃。紅臉漢子大槍一指道:“小子,你吃了熊心豹膽,敢在我麵前稱爺,可敢通名報姓送死?”

昆侖俠一看這小子來橫的,哈哈大笑道:“你家爺爺我敢作敢為,還沒人敢讓我送死。”說著,後退一步,雙手一抱拳:“我家住離杭州八裏半地周家寨,單傳七輩,先父周天寶,七歲上峨眉山學藝,十四歲下山,陂茅山斬二妖,曾位居水八山、旱八寨,水島一百零八寨總寨寨主。為私的不吃,為了官了。現官拜奉命欽差、宋王天子鎮殿將軍、十義五侯結拜老十,人送外號‘義青仙昆侖俠’周印是也!”

這人聞言,“啪”,槍往地上一丟,左手一撩前衣襟,跪下道:“哎呀,是周大人駕到,我眼拙了,多有得罪,望訖大量。”

周印上前攙起,問道:“請起,請起,你是何人,行如此大禮?”

紅臉漢子道:“回周大人,家父乃是鎮守雙龍關的元帥,姓於,名天化;我在家排行老大,名叫於文龍。”

周印知道於天化原是鎮京元帥,早聽說其長子有奇異之功,今天可算開了眼,遂高興道:“是於少帥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我給少帥賠禮了!”

於文龍趕緊阻止沒讓其施禮。

周印問道:“少帥不在雙龍關,怎會在此?”

於文龍道:“周大人、洪元帥的書信送達京城,信中稟明大遼太子智雲潛入中原,與狼當山賊人兵合一處,阻我大軍破山奪寶,有滋事擾宋之心。你們奏請皇上派兵扼守雙龍關,以防北國人馬由此南犯,裏應外合。聖上得奏,連夜召集文武大臣議事,軍師無影殿苗秀推薦我父子領兵鎮守雙龍關,我父子受命領兵十萬於兩月前開拔雙龍關駐守。眼看進入年底了,父親今早把我叫去,道:‘前方周大人正帶兵攻打狼當山賊人,狼當山賊人本就不少,又有北國太子帶兵相助,近兩個月了,前方戰事杳無音信,我擔心周大人那邊情況不利,想親自跑一趟看看,或許能助他們一臂之力,但沒有朝廷的旨令為父不能擅離職守。狼當山距此千裏遙遠,在你腳下也隻是三兩天就可到達,你代父前往探望,速去速回。’就這樣我辭別父親,傍晚來到了臥虎鎮,一時口渴停下用茶,正欲動身,沒想到王丞相的人馬出京進了此鎮,怕遇上了不好說,我就住下暫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