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周印大戰遼太子,李忠盜藥救宋將
昆侖俠駕劍光離開狼當山,回到李家寨宋營已是三更天。
周印喊過白雷、杜壽:“快去擊鼓撞鍾。”
這兩個孩子隻要師父出去不回來,他倆不睡覺,聽師父吩咐,趕緊跑去擊鼓撞鍾。
少頃,宋營鍾鼓齊鳴。眨眼之間,中軍大帳內,十義五侯弟兄眾將到齊,文武官員按序就座。昆侖俠周印拿過點將簿一一點名,全部到齊,遂道:“眾將官,我今晚夜探狼當山,正巧碰上大遼太子智雲來到狼當山,助徐英與我們為敵,他已下戰書於我。”言畢,從靴統裏掏出書信,呈於洪濟昌。
當家相洪濟昌看完信,傳給二路元帥金甲格爾,道:“宋遼多年不起兵戈,邊關重鎮雖僅有少量官兵巡防,可十萬大軍經過,怎會不知?”
金甲格爾道:“邊關軍務我與周大人不甚了解,大哥細細思量可否還有通遼的其它途徑?”
洪丞相略一沉思,驚道:“有!雙龍關。對,智雲定是從那而入!”
周印點了點頭,道:“大哥斷言極是,我曾聽說過此關,距東京汴梁偏遠,卻離北國幽州最近,位於蠻荒之地,長年人煙罕見。”
書中交代,雙龍關距離大宋汴都較遠,而至北國幽州僅有二百餘裏,到處崇山峻嶺,風沙肆虐,荒無人煙,非戰事起,終年無兵馬防守。智雲十萬大軍出了雙龍關就換上了宋軍服裝,打著大宋東閣丞相王力的旗號,一路免去地方官員迎送拜別,順利來到了大宋東南方三山五寨地麵(此地距宋都汴京較遠,落草為寇、占山為王的不少。),遼兵遼將又換上北國服裝,由白虎山直達狼當山。
周印遂傳令三軍:“三更天鍘草喂馬,四更天人得戰飯馬得飽草,五更天放炮出兵,我大軍要與大遼太子有一場凶殺惡戰。”
眾將齊聲道:“遵命!”
周印又與眾將官細細研究了出兵迎敵之策,隨即抽出令箭道:“田英來見!”
七爺田英上前一步施禮,道:“參見周大人。”
周印道:“你帶上元帥書信緊急回東京汴梁到東閣丞相王府(即王力府上,王力係王房齡的玄孫,王連同之孫),把信交給王丞相,請王丞相轉奏皇上急調能兵上將把守雙龍關,不許北國賊人進入,也不許智雲兵敗後逃出中原。同時奏明朝廷調撥糧草過來,準備過冬。”
一旁洪濟昌刷刷寫好書信,洪濟昌九頭獅子烈火帥印、周印欽差大印、串宮侯二路元帥印同時加蓋。
昆侖俠這一手,既防內又禦外。後文交代,七爺田英把信交給王力後,王力見是洪元帥前方來信,連夜上奏神宗天子,後有苗從善之子、大宋朝護國軍師無影殿苗秀推舉鎮京總兵於天化及他的兒子少帥於文龍帶兵十萬,鎮守雙龍關,這是後話,暫不提。
再說狼當山上,智雲太子送走周印,見其信周印沒揣入懷中,反往靴統裏一塞,心中頓起三分怒火。心說,好你個周印,那信上有我五殿下大名,你居然旁若無人地把它塞進靴統內,太不把我智雲放在眼裏了吧,牙關一咬,轉身回到銀安大殿。
石蓮跟上去,道:“五殿下,今日放走周印等於放虎歸山呀!……”其他人還想進言,智雲“哼”了一聲,石蓮亦不敢多講了。
智雲從懷中掏出父王聖旨,道:“苗軍師宣旨。”
月中仙老苗壽,上前撲通一跪,連拜三拜,接過聖旨在手,起身宣讀道:“白虎山眾臣,狼當山眾寨主聽封……”
銀安殿內鴉雀無聲,二百多人俱跪著聽旨。
苗壽念道:
皇帝詔曰:今封石蓮、徐英為平南副元帥,白虎山、狼當山各首領均為二品官員,兵馬俱由太子智雲統領。欽此。
石蓮、徐英等人磕頭:“萬歲,萬歲,萬萬歲,謝主隆恩。”
智雲道:“眾卿,大小三軍聽令,現回去準備,五更天放炮出兵,馬踏宋營!”
眾賊齊聲道:“遵命!”各自回本部準備。
閑話少敘。五更天一到,狼當山北門九聲炮響,智雲太子帶著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直撲李家寨而來。
李家寨宋營南門也是五更天放了三聲大炮,昆侖俠率三千人馬出兵迎戰。
兩軍各行三十裏地,天方大亮。南北對陣,東西戰場,擺開陣勢。昆侖俠手搭涼棚往對麵觀看,從穿衣打扮上看,小部分是白虎山狼當山賊人,大部分是北遼將士。正中間一麵杏黃大旗迎風飄擺,上寫著鬥大的“智”字,旁邊是一行“平南大元帥”五個小字。旗下一人頭戴四楞天王盔,兩肩高挑雉雞翎,身穿白色鎧甲,外披袞龍戰袍,背插三根彩旗,胸掛百寶囊,斜下佩劍,懷抱一兵器金光繚繞。凜凜神威,不遜金剛神漢,比徐英、石蓮要煞氣百倍。
軍隊前兩輛戰車上,兩隻牛皮戰鼓兩丈多高,幾十支牛角大號均由幾個士卒扛著,數十鐵騎,甲胄如雲密布,真可謂殺氣騰騰。這情狀與往常所見大不相同。
這邊周印在觀望,那邊智雲也在瞧。大宋軍陣中,帥字旗上是鬥大的“洪”字,上寫著“打山破寨大元帥”七個小字。旗下一人端坐在一匹白龍馬上,文官打扮,頭戴烏紗,身披紅袍,凜然不動。宋兵宋將前後護衛,陣勢威武,水泄不通。
智雲回首,道:“眾卿為我壓營助陣,待我來會宋南蠻一陣!”言罷,一勒韁繩,逍遙馬“噅嘍”一聲,躥上軍陣。
按照常規,他今日不應出陣,因為昨夜周印上山,他殺了矮金剛木洪,眾將心裏有氣,他今日要在這為眾將出口氣,抖抖自己的威風。
智雲懷中兵器形如棍棒,長丈二,龍頭鳳尾,金光繚繞。此兵器設計巧妙,想戰就戰,不想戰隻要手摳暗簧,龍口射出鐵珠直奔敵方,擅打大羅金仙,百步之外能取上將性命。這是其師父莽雲高僧特為他研製定做的兵器,取名神雷子。
智雲這邊一罵,宋將各拉兵刃,摩拳擦掌,要去戰他。
周印抱拳道:“眾位英雄,人家是平南大元帥。常言講,兵對兵,將對將。眾弟兄不要爭了,為我壓營助陣,我來會他!”言罷,斜下抽出爐磷劍光紫金刀,一個箭步躥上軍陣。二人認識,不用通名報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