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得刺骨,一轉眼,寒冷的冬天又來了……
夜。在鄉村旁,能依稀聽到狼的嚎叫聲:“嗷——嗚——”
此時,一個女孩背著籃子,穿梭在山中,時不時俯下身子,采摘下草藥,熟練地放入籃子裏,耳邊還時常響起狼的叫聲。女孩雖很害怕,但還是一步步地向前去。女孩穿的衣物很薄,弱小的身軀看起來弱不經風,隨時可能被風吹倒。一個老奶奶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山去,嘴裏喚著女孩的名字,一直咳嗽著:“歆韻,歆韻,快回家吧!這麼冷的天,就不要上山了。”沈歆韻轉過身來,見到老奶奶,急忙衝上前去扶著:“奶奶,您怎麼來了,快回去。”“歆韻,不用擔心,奶奶身子好著呢,來,回家吧。”奶奶轉過身,叫沈歆韻回家。“不,奶奶您先回去,等我找到了草藥,我便會回家去。奶奶,您不用擔心,在這兒,我若餓了,還可以挖些野菜吃。奶奶,先回去,睡上一會兒,明天早上就能見到我了。”沈歆韻將奶奶往山路那頭輕輕一推。奶奶腳一拐,摔倒了。沈歆韻急忙扶起奶奶,連夜趕往趙家村找郎中治療。
三更半夜,終是到了趙家村。好不容易找到了郎中,可郎中卻把手一搖,輕聲歎氣,說道:“你奶奶需要治好的關鍵不是腳上的問題,而是風寒。”郎中邊開著藥,邊說道:“令堂恐怕……”沈歆韻很著急,站起來,說:“恐怕什麼,你快說呐!奶奶平日待我不薄,我怎能棄她於不顧?你,快說啊!”郎中歎了口氣,眉宇之間卻仍透著一股英氣:“唉。令堂恐是活不久了……”“什麼?!”沈歆韻雙眼直勾勾地視著郎中,她看著睡的正香的奶奶,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不禁哇哇大哭起來。郎中實在拿她沒辦法,隻好說道:“看你也在我這裏治了好幾次了,來,我幹脆派人用馬車送你回家便好。還有,這點錢你拿著,也算是本人的一點心意,拿著這錢,你想幹什麼就幹些什麼。”說著,他把十兩銀子放入了沈歆韻白皙的左手中。“謝……謝謝……”沈歆韻哽咽著,說。“以後,有什麼麻煩就來找我,本人叫上官雲。”郎中笑著對沈歆韻說。“我叫沈歆韻。”沈歆韻揮了揮手,隨後上了馬車,把奶奶緩緩抱了上去。馬鳴了一際,便向遠方飛馳而去……
第二天清晨,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村子裏的屋頂飄著縷縷炊煙,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瑩明亮的露珠閃爍著,顯得生氣勃勃。
“歆韻……歆韻……”躺在床上的奶奶毫無氣力地喚著沈歆韻的名字。“奶奶,我在呢。”沈歆韻強忍著淚水,乖巧地幫奶奶枕好枕頭,“奶奶,你不能起來幹活了,快好好休息吧……”“歆韻呐,奶奶在臨死前要告訴你件事,你,不是我的親孫女。”奶奶咬了咬幹裂的嘴唇,緩緩說道:“你是我在集市上撿到的。我知道,你的親身父母一定很是著急,你回去吧!快去找你的親生父母,不要再來管我這個快死的老人家了。”說完,她用那雙蒼老的手,用盡全力,一推。沈歆韻不可思議地看著奶奶蒼白的臉龐,抽抽說道:“奶奶,歆韻不會走的。歆韻會陪您,陪您到年邁,到老。”奶奶點了點頭,眼睛緩緩地閉上了。她去世了,去的是那麼的突然。沈歆韻痛哭起來,緊咬著嬌小可人的雙唇,坐在冰涼的地上,埋頭哭了起來。窗外下去了小雨,與此時痛苦離別的場麵,剛剛好應景。雨一直沒停下,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晨才肯罷休。這著實讓沈歆韻的心中多了幾絲安慰。第二天,鄉親們個個聞訊而來,把奶奶給好好地安葬了下來。其中一位大嫂找出了一封信和二兩的黃金,信裏頭交代了許多關於沈歆韻親生父母的官職,還有一幅畫卷,畫裏的內容正是沈歆韻小時候在庭院裏玩耍的模樣。那位大嫂把東西統統都交代給了沈歆韻,說:“歆韻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為你死去的奶奶,爭口氣啊。”沈歆韻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