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思考著,自己今天喝的就並不多,依自己的酒量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啊,自己怎麼沒有一點記憶呢?好像斷片了一樣。他百思不得其解,頭還有些暈,渾身酸痛,他想上床躺會,捋捋思緒。剛走到床邊,床單上的幾點殷紅,特別耀眼。讓他的心陡然一緊,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他盯著那殷紅發呆,隻見那抹殷紅逐漸散開,呈現了一張女人的嬌豔的臉,眨著靈動的雙眸子,嘴角露出的是譏笑和嘲諷,耳邊仿佛聽到得意的笑聲,那是周新語的。他指著那張臉,大聲的喊道:“不許笑!不許笑!”他一拳那張臉砸去,可拳至半空,那張臉模糊起來了,顯現的是一張白皙的好看的柔美的臉,是舞妍的。他急忙收手,變拳為掌,剛想撫摸,可他看到,兩條彎眉擰在一起,一雙細長的鳳眼噴出憤怒的目光,表情悲傷而絕望。

他手停在那裏,嘴裏喃喃的說道:“舞妍,你都看到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酒後亂性,是我酒後失德。我不敢苛求你的原諒,你打我,罵我,怎麼罰我都行,隻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耳邊響起的是許舞妍平淡而冷冽的聲音:“郭昊東,你做了這麼齷齪的事情,是你毀了這一切。告訴你,我們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不要啊,舞妍,你不要離開我。”

他雙眼起了一層水氣,那張他日夜都看不夠的臉也漸漸的模糊了,他大呼道:“舞妍,你別走,你回來,回來啊,你不要離開我。”他使勁的將床上的東西劃拉到地上,又去扯那張床單,由於用力過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忽然,人就像瘋了一樣,雙手握拳,猛烈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左一拳,右一拳的擊打著,胸前一片黑紫。也許鬧騰的累了,人就像虛脫了一樣,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後背依靠在床邊。他環顧整個房間,他無法忘記,也不能忘記,這個房間所有東西都是舞妍親自布置和購買的,大到家具,小到一個擺件,無不凝聚著舞妍的心血。

人安靜下來後,理智也回來了,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起身來到衛生間,從櫃子裏拿出兩個垃圾袋,回到臥室,打開一個袋子,把扔到地上的被子,床單和枕頭一股腦的丟了進去。又打開另一個,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褲子、襯衫,甚至連內褲一起丟了進去,裝好後放在門邊。想要盡快的使自己冷靜下來,他走進衛生間,脫下睡袍,站在淋浴頭下,打開花灑,冰涼的水噴在他的身體上也不覺得冷,他想用這冰涼的水衝走心中的煩悶。

噠、噠、噠的敲門聲響起,隨著敲門聲,門外母親秦文芳焦急的聲音傳來:“昊東,你在幹什麼呢?你在和誰吵架呢?弄這麼大的動靜。”郭昊東關上花灑,穿好睡袍,一邊係著腰帶走出衛生間,打開房門,見母親端著食盤站在了門口,食盤上放著一碗白粥,兩個小菜他伸手去接,秦文芳卻沒有給他的意思,嘴裏卻說道:“怎麼,你的房間我都不能進嗎?”

郭昊東聽見此話,不再堅持,閃身一旁讓開了。